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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梦中翻滚的旧斗篷(1 / 2)

结束了忙碌的一天后你以左抱派蒙右拥荧的方式安详躺下。

柔软的床铺将你的疲惫层层堆叠,窗外的风刮打着树叶使其“沙沙”作响,犹如母亲在耳边温柔地吟唱安眠曲。不远处的地方传来悠闲的琴音,使你的思维更加困顿,身体快要投入沉寂的梦中。

然而迎接你的并不是预想中的黑暗与安逸,而是——混沌。

眼前的场景缓缓变迁,蔚蓝的天空中乌云堆积,仿佛将要置身于一场风雨欲来的「梦」中。

在一片朦胧中你看见了那被风墙围困的国度,人们在此麻木生长,生活困苦。站在风墙中遥望不可触及的天空,如似被割去了翅膀的飞鸟,如似不知外物的海底之鱼。

风墙外是肆虐万物的风暴,是沉寂一片的白雪,时间在此凝结,这里没有任何生灵的气息。

你明白了。这将国度围住的风墙是某种意义上的「保护」,更是舍去自由的囚笼。

思维顿时清醒了一瞬,你不禁思考这真的是梦吗?

——但仅仅是一瞬。

你忘却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看着眼前混混沌沌麻木行走的人们,直觉告诉自己并不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一想通这个问题后,停滞的时间骤然加速,眼前的事物飞速变幻,你察觉到自己若不坚定内心的话很可能会迷失于历史的洪流当中。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你痛苦地抱紧自己的头颅,在空白的脑海中抓寻那一丝遥不可及的光芒。

“小姐?你还好吗?”耳边忽然传来温润无比的声音。

听见声响后你缓缓睁开双眼,发觉不知何时周围的事物又不似曾经的模样,但若仔细辨认依然能看见熟悉的痕迹。

“小姐,一定要振作起来,胜利就在前方,”少年坚定的话语感染了你,“为了自由的人生,我们更应砥砺前行,为了光明的未来,我们更应咬牙坚持!”

眼前肆虐的狂风丝毫没有削弱他锐利的目光,无边的白雪没有削弱他的意志,反而让他变得更加坚毅。

“——为了自由!”人群之中突然转来一声狂热的呼喊。

“为了自由!”那犹如一卷浪花,裹起汹涌澎湃的海水,层层推进,终成一股势不可挡的逆流。

看着周围闪烁着五彩光芒的人群,你仿佛听见自己的喃喃低语:“为了自由——”

少年轻轻一笑,他脸颊旁的两股辫子随着风无拘地在空中飞舞。

眼前伸出了一只手,你疑惑地向手的主人望去——那柔和的目光将你包裹,“虽然不知你是谁,但请跟着我们走吧?”

你感觉自己应该是点了头,因为你看见少年眼角的笑意更深。你仿佛将要溺死于这一片温柔当中,也许是因环境的感染,心脏在渐渐加速。

模糊的白色飞行物在你眼前晃动,很小一片。“它叫温迪,也是我们当中的一员。”你听见少年这样向你解释。

温迪绕着你转了一圈,像是在跟自己打招呼。不过你是真的看不清眼前的飞行物,像是打了十层马赛克。

少年缓缓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好像记不清了。”

他身形一顿,沉默了一会儿后尝试安慰你:“没关系,我们将要获得新生,也许你可以给自己再取一个名字。”

“那么我介绍一下自己吧,”棕黄色的旧斗篷在眼前翻滚,“我叫——”

听不清,听不清——骤然凶猛的风暴将少年的话语吞没。他眉眼狠狠一拧,对你大声嘱咐:“待在这儿别动!”话毕后边快速向身后跑去,与万千民众混合在一起。

你很想跟上前去,但是腿上如同拖着千斤重的铁石,根本无法挪动分毫。你只能用万分担忧的神色看着少年在空中飞滚的斗篷,默默向上天祈祷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端。

………

——上天又一次忽视了你……它正直又冷漠,不会响应任何人的恳求…

眼眶快速凝聚泪水,快要坚持不住地落下。

不…不能哭!眼泪会冻住的!

你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紧闭双眼,不敢去看他残破的尸体,在闭上眼的那一瞬勉强捕捉到一角熟悉的棕黄色。

背后的人群欢呼着、高喊着他们的新生,他们紧紧相拥,泪水打湿了衣襟。

眼前的是无声的回复…你连他的名字都不曾得知……

脑子浑浊不清,突然一阵轻盈的风吹过,扫去你的混乱,留下一片白光。“我……我叫鸢鱼,”你察觉自己开口向着少年所属的方向大喊,“我叫鸢鱼!”

鸢,是夺回羽翼后在高空自由翱翔的飞鸟;鱼,是找回鱼鳍后在海水自在遨游的巨鲲。

但是期望中的声音没有出现。少年与众多生灵融为一体,与荣光相拥。欢快的人群中夹杂着痛苦的呼喊,是那些逝去者的亲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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