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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云礼(2 / 3)

赵文芝找到了新的话头救她出来,夺过话答:"太子殿下二十有四,三皇子二十有四,六皇子二十有二……过几日花朝,你们就可见齐了。"

曲蕾拿眼梢瞄着温昭柔的形色,一壁笑了道:"属你知道的最多。怎么也不得了空说说,是谁告诉你这么多的?"

赵文芝可不接她的打趣了。反正,这几日的大事都不在自己。

"还好今日没我的事。"她的眼睛灵泛在对面二人间流转一遍,有些羞怯地逗她们,"都是你们两个人的事。"

温昭柔在心里唉一口气,谁又能知,她是满心地羡慕着赵文芝。起码已知归处,五皇子对她,也称得上亲呢。

正欲再说些什么,被楼上好大的一阵轰隆巨响打断了。像头顶数人快速地掠过木板,爆出参差不齐的吱吖声,一阵动静。三人起身,撩开帘子出去查看。

动静又渐渐弱了下来。

温昭柔看到众人都从阁里探出头来了。她们门前侍应的小生,皱了一下鼻子,面容变得整肃。

不多时。几个修长的身影从楼上下来,站到半楼的花雕白栏处。乍一眼,只觉衣裳华贵,佩饰冗杂。

坐在堂里的人也肃然起身。忽无人敢再言。

她抬起头,远远望过去。似乎一束目光从身前略过,是来自半楼上的人。可离得很远,看不清他的眼睛。不同看见温平隽时的忐忑,这是种虚渺的慑感,扑面过来,紧然怔了她半个身子。心中有个小鼓似忐忑地敲着,隐约觉得有些东西想要思考,但抓不住,说不出。

这时,赵文芝在下捏了捏她的手:"这是太子了。"

*

“参见太子殿下。”堂内齐声。顷时间,前面的人头一排排陷下去,跪下一片。

三人屏息,也照做。

太子走下,越过他们,朝后面一人去了。这一位白衣的公子,方才进舫时她觑过一眼,也是人堆里的中心,想来身份亦是尊贵。

太子背对众人,与他说了两句,她就听到那人放大了许多的声音,是笑道:"软香在怀,你却仍有此兴。"

赵文芝悄悄在她耳旁道:"白衫的是六皇子。"

六皇子,叫刘洵。她想到父亲曾唤她记过这个人,是太子最为亲信的一个兄弟。

温昭柔感激地看看她,赵文芝回笑。

忽然,太子也放大了声:"哈哈,自然——云礼已来了,自然要安排。若不安排这些活动,我只怕云礼回去要嫌着无趣了。况且我也好久未赋一赋诗兴,难得天气爽快。"

云礼……路云礼?

温昭柔低着头,默然抬起眼向前瞄。果真从人里走出了一位,作了礼。声音轻缓,甚是好听。其道:"太子殿下,劳您记挂,臣今日已是尽兴,不会无趣的。"

"云礼,你不必说了,你们这些子读书人啊,我自是懂的!哈哈!"太子笑眯着接过小厮递上的湿毛巾净手,擦过扔回去,也不给路云礼再回话的机会,向六皇子:"你好生安排,我回了。"

太子带着些人又上了楼。顷时间,人散了大半。

*

自香槐回了盛安,细细想来,若说满街碧华丰豫之景,也未曾让她有过什么实感。终于使她真心感其繁锦的,却是路云礼这个人。

盛安繁锦,香槐则是文人里乡,全倚吕家人世代常居于此,带得一派文风气。吕家往上再走几代,出过两位大学者大诗人,至今仍说出有名。吕雪是嫡亲一支的后人,嫁与温平隽,有了温宇与昭柔,便分外注重子孙们的文教。经史是要熟读的,说腹有诗书,自能讲得礼数,识大体。吕家人常居香槐而不出山,蕴得诗香墨气,什么都少得了,身上的文气绝不会少。

孩童时候,温昭柔就在香槐外祖家的私塾里习书,刚去时,呆得不习惯。她倒是个听话性子,先生说书文里哪处需改,她便改;唤她哪处要背,她又去背。只是半夜里对着墙,想一睁眼母亲会不会来接她回去,心里委屈得睡不着,这不是先生能管得到的了。先生在堂上教导他们,少不了要提几句自己最得意的学生,摇头晃脑地念叨,说有这么个人,唤他路云礼。自己教书以来见到过最灵窍又吃苦的学生,将来定会有大作为。你们都该以他做个榜样,用心习书。平日里只自己在私塾里一间房里温书的,你们些皮孩儿也不要去打扰了他……

先生说这话,对着一帮孩子们,倒像是提醒他们去打扰他。有时先生走了,温昭柔跟着他们溜去师兄的舍前,挨个透了窗子往里望——也望不见什么,至多一个坐在窗前的侧影,可就已觉着高兴,甚至希望里面的人发现他们,实际净是来捣乱的。

先生讲路云礼的事,她日日听,也日日入耳。渐渐地,许这个名字入心,冲散了那些难熬的夜。再有时她睡不着,宁愿点一盏灯火起来背书写字。累了,心里便不觉地想到了路云礼。想若是路云礼来习这些书,也许会非常容易罢。这样想着想着,便也学下去了。五年,冬悬腕,夏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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