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脖颈处钻心的疼：“哦……好疼，你刚才是不是把我打晕了？”
“我那是……”还没等少年解释完，她插入，语气竟不似之前急躁，反而有些懊悔伤感：“多亏你，我下去事情更糟糕。”
少年诧异道，她挺有自知之明……
她难得打开自己的心扉，不知是不是父亲遇险的事刺激到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每次冲动后都会后悔。真希望自己以后的决定都是好决定。”
“忠于自己就是好决定，哪怕都认为你会后悔，偏要不后悔给他们看。”少年眼含偏执，大有一条道走到黑的架势。
“小小年纪就大道理一套套的，不过我爱听。”燕冰荔笑着应和，想起什么又突然急躁道：“对了，父…将军还好吗？”
“回府了，一个时辰前皇帝就放他离开了。”他仍没有揭穿她的身份，平静地道出实情。
“好，回来就好。”燕冰荔深吐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此刻月光洒在他们身上，风中有海棠的香气，甜甜的，两人顺着美景席地而坐。
“你为什么哭啊？”燕冰荔随口一提。
“没有饭吃，还天天做粗活。”少年语气异常平静，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放心以后我罩你，实话和你说，我是燕家大小姐燕冰荔。”见状她没有心眼地全盘托出，然后用力拍拍他的右肩，示意自己靠得住。
“啊？见过燕小姐。”少年故作惊讶急忙作揖。
“哪个这么欺负你，告诉我抽死他。”她陷入自顾自的英雄情节，然后转念一想，“不对，你武功也不低，怎么不还手？”
“不想惹事。”他眼神晦暗，冷静吐出。
“错！你得想我们为什么练武，听没听过惩奸除恶，一代侠女啊？”燕冰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并朝他翻了个白眼：“白瞎你的好武功！”
“惩奸除恶，一代侠女。”和记忆中那个声音重合，少年却想不起其他。
“我最瞧不起窝囊的男人，但你帮了我，你这个朋友交定了。”见他沉默不作声，以为自己的话伤害到他，她只好兴高采烈地望着他，眸子似有星光闪耀。
“看来朋友很多嘛。”他挑起眉，打趣道。
“没有，你是我第一个朋友。”燕冰荔顿时语气缓下来，竟有些伤感，娓娓道来：“我的性格没人受得了，世家小姐嫌我疯癫，在外面没受过待见。”
“从小父亲不把我和母亲放在心上，可有可无。我上次见父亲还是三年前在御花园匆匆一面，他身边还……”少年不知为何愿意对她推心置腹，紧接着话口一收：“父亲是御花园修剪草木的宫人。”
她没有搭话。
少年不解地看向少女，只见少女眼神炯炯，发丝微动，正撑着下巴认真听自己讲心事。
她没有怀疑。
见少年吐露完心事，她立刻变得斗志昂扬道：“我们不能被别人打倒，更不要活成别人想看到的模样。来，击掌为誓！”
少年有些无语，只是象征意义地抬起手，少女瞬间站起身快速大力击掌，他险些被推倒。
看到他差点倒下的狼狈模样，她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天色不早，我要回家了。”
闻声少年似乎不舍，忽地开口道：“大小姐，送你个礼物。”
她转过身不解地望向他。
少年立马站起身，借着月光够一支粉海棠。清风徐来，藏不住少年薄薄衣衫下身段纤细修长，侧脸俊美朗逸，手指瘦削轻轻朝它探去。皓皓明月，卓卓公子，画面可谓仙境。
不一会，他如愿牵着粉海棠返回。
“带上。”他亲自簪花，动作轻柔：“挺衬你。”
一瞬她心中小鹿乱撞，连他的话都听不真切，轻飘飘的，彼此又靠得那样近，似乎呼吸声也能听见，她脸上顿时攀起红晕，不自觉地微笑，甘愿陷入他的专属温柔。
风也得力，轻轻吹来，面纱飘落。
面纱下女子的容颜是一种英气洒脱，带有侵略性的美，和她的性格相得益彰，那么明媚动人。
燕冰荔意识到面纱掉落，更觉羞耻，竟慌不择路。
少年见状轻笑起来：“明晚我等你。”
她刚要离开，想到什么竟鬼事神差地问了句：“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梅棠。海棠的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