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薇与孟允棠并非一母同胞,但孟允棠每次出带这个庶妹,可见姐妹俩感情很好。如今孟允棠嫁了贺砺,那孟以薇也有了价值,这些达官贵胄的夫人虽不可能为家嫡子求娶孟以薇,但谁家没有庶子抑或身份地位低些的亲戚啊?联姻嘛,大配大小配小,总有合适的人选。 孟允棠借如厕才得以脱身,带孟以薇在长公主府偌大的园子里头闲逛。 “这么大的园子,上哪儿找人啊?”孟允棠走了一会儿,腿开始发酸。贺六郎嘴上说得甜蜜蜜,床上却益发折腾人,若不是今天要带以薇见那袁郎君,她不想起床。 孟以薇想了想,停步回身,随行的公主府的侍女笑道:“长公主府上的景色太美了,我想和我阿姐请人作幅画留个纪念,不知府上可有画师?可以劳动吗?” 侍女道:“画师在洗砚阁那一带活动,非召不能在园中随意走动的。若二位想作画,奴婢可以带二位过。” 孟允棠颔首:“那有劳了。” 侍女在前头引路,孟允棠挽孟以薇带随行丫鬟跟在后头,一路赏景一路绕偌大的荷花池往洗砚阁那边走。 孟允棠看池中亭亭如盖一望际的莲叶,与莲叶中粉艳如美人的荷花,赞叹道:“长公主府上这荷花养得真好。” 孟以薇问:“姐夫府上的荷花养得不好么?” 孟允棠道:“倒是也有些的,只是我一直没腾出手打理,没有这样的壮观。” 孟以薇道:“姐姐刚嫁过,要打理偌大的国公府,理不到这些细节也是难免的。待姐姐处理庶务驾轻熟了,说不得明年能到姐姐府上赏荷了。” 孟允棠汗颜,打理什么国公府啊,嫁过这许多天忙应付贺六郎一个人了。 当这种大实话是绝不能说出的,谁不能。 一行人走到半道,隐隐听到女子的娇叱怒骂声,循声音往前面走了一段路,抬头一看,见延伸至荷花池上的水廊中,一位小娘子正手持画卷怒骂一郎君,那郎君不知说了什么,小娘子怒不可遏,将画卷往地上一掷,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孟允棠认出那郎君好似是袁崇峻,忙带孟以薇疾步走过,到了近处听闻那小娘子在那儿逼问:“你到底画不画?” 袁崇峻漠道:“不画。” 小娘子又扇他一巴掌,骂道:“不过是个卑贱的画师,竟敢逆我的意思。你今天要是不重新给我画,我在这儿一巴掌一巴掌扇你!” 孟允棠走过。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娘子察觉有人靠近,蹙眉头一脸不耐烦地看过。 孟允棠看清了她的容貌,明眸皓齿雪肤花颜,长得很美,只是左边鼻翼旁长了个黄豆大的黑痣。 小娘子身后站数侍女,见孟允棠一行靠近,两侍女上将路拦住,骄横道:“我家县主在此赏景,各位请别处吧。” 又是县主,她是和县主犯冲么?孟允棠心里直犯嘀咕。 不用她吩咐,今天临出门前贺砺派给她的两孔武有力的丫鬟上前将那两侍女推了个趔趄,豪横道:“我家夫人爱哪儿哪儿,轮得到你们过问?滚一边!” 袁崇峻闻声向这边瞥了一,瞧见孟允棠与孟以薇,一双俊猛瞪大,随即赶紧扭过头,双颊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的模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领路的侍女忙上前打圆场:“二位贵客请息怒。贺夫人,这位是瑞安长公主之女佳仁县主,县主,这位是卫国公夫人,贺夫人。” 佳仁县主本正生气,一听是卫国公夫人,气焰稍敛,冷脸道:“我在这里作画,你们定要打扰么?” 孟允棠俯身地上捡起画卷,看了佳仁县主,将画卷展示给她看,道:“这不是画好了么?画得很好啊,你为何要为难这位画师?” 佳仁县主看画卷上女子左侧鼻翼旁边那个黑点,憎恶道:“他给我作画,画得好不好应该由我说了算,旁人说的不算。” “哦,原你是嫌他画得不好?那你另请高明吧,我倒是觉得这位画师画得很好,想请他作画。”孟允棠道。 佳仁县主还未被人如此挑衅过,当即收不住脾气,恼怒地冲孟允棠道:“你没长睛吗?没看到我正在叫他给我重新画?” “你是想让他把你鼻翼旁边的那颗痣掉吧?他不肯,所以你为难他。如此欺欺人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