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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1 / 2)

039

如果之前许长乐身上,李付之的笔迹、功夫招式,都是巧合,都是石浚仪的猜测,那么眼前这个实实在在的令牌,就是铁一般的事实了。

石浚仪抓着令牌,跪坐在许长乐床边,看着床上睡得安稳、毫无防备的许长乐,他心中生出一股无能为力来,无力感如丝线缠绕着他的全身,勒嵌进肉里,动一下,就扯得四肢百骸都痛起来。

李付之比石浚仪要小两岁,心思深沉,不苟言笑,但年少有成,才华横溢,十五岁,就得新帝赏识,赐随意出入皇宫的令牌。当时他领了令牌,孩子一样,满将军府跑着寻石浚仪,找到石浚仪的时候,已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他把令牌举到石浚仪眼前,兴奋地说:“浚仪兄,你看!我终于也得圣上赏识,得了通行无阻的金牌了!”

石浚仪接过金牌来,正面刻着“世宗皇帝御赐通行令牌”,背面刻着“永安六年赐”和李付之的名字。

石浚仪赞许地拍了拍李付之的肩膀,道:“今晚安排宴席,为你庆祝!”

李付之灿烂笑着,把金牌接回去,得意地说:“我比浚仪兄得这金牌的年纪,还小一岁。”一双幽深的杏眼中,满是快乐和骄傲。

“付之贤弟比我还是要强些。”石浚仪也为他高兴。

李付之虽早早得到新帝赏识,却也早早就失去了他的青睐,仅仅因为李付之殿前进言的言辞稍重了些,就被新帝连贬,是石浚仪力保,才让让他能留在京城,不至于贬至边疆。

李付之的府邸被收,便一直住在石浚仪府上,两人兄弟相称。

不过事到如今,石浚仪知道,当初李付之冒死进言,是他和新帝演的一场戏。只是为了让他潜伏在石浚仪家中,不被怀疑。金牌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收回去。

虽然现在金牌在石浚仪手中,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与许长乐相处的这些天里,长乐身上的感觉跟李付之身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她总是故作坚强,而李付之是真的内心坚定,甚至还有一些狠辣。

可再仔细一想,又觉得许长乐跟李付之有很多相似点,许长乐有时候非常温柔,尤其是对朱晓晓,而李付之在跟兄弟们的相处上,也是非常温柔的。

许长乐有时候很冷漠,无论对亲近的人还是对陌生人,而李付之有时候也很冷漠……

他们两个身上有好多的相似点,又有好多的不同点,石浚仪是真的搞不清了……看着许长乐的睡颜,石浚仪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石浚仪痴痴地看着,无力地低声说:“如果你真的是付之,那初次相见的晚上,你到底是以什么心态跟我在床上……难道为了骗我,你连……都舍得出去吗?”

……

不知过了多久,许长乐头昏脑涨地醒了过来,本想找点水喝,刚开灯就看到整洁的桌上放着一个保温杯。打开杯子,里面是刚好可以入口的温水。

许长乐喝着水,顺手拉开放令牌的抽屉,外侧放了一些不常用的发饰什么的,里面两块令牌叠在一起,用手帕规规整整地包裹着。

许长乐脸色沉了下来,她知道,是石浚仪动过这抽屉,看到她的两块令牌了。不过她把两块令牌放在这抽屉里,其实就是在等待着石浚仪来发现。

其实从林山月第二次来到蛋糕店,提到“李付之”这个名字的时候,许长乐就知道,两个人是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坦然了。因为许长乐有必须要保护的人——李双元。

在此之前,许长乐一直以为李双元是现代人,这个令牌是隔壁铁匠给剧组打的道具,上面“李付之”的名字只不过是李双元的曾用名,只是碰巧跟历史上的一个人重名罢了。但何云舒和石浚仪提到李付之跟他们一起穿越的时候,所有李付之身上奇怪的点穿成了线——李双元跟何云舒和石浚仪一起穿越,只不过李双元提前到了二十多年。

十七岁的李付之来到了1997年,在满街庆祝香港回归的音乐声中,陷入了彷徨。

他没有石浚仪这么幸运,没有人收留他,只能一边做苦工一边寻找回到过去的方法,只不过迟迟没有成功。为了躲避旁人异样的眼光,二十岁的李付之改名李双元,搬到了人口不多的乡下,跟许长乐成了邻居。

李双元从来没说过他的过去,过去变成秘密,又变成烂在心里的一道疤,本来以为就只能这样浑浑噩噩一辈子,再也没有回去的希望。却没想到,在他四十三岁的时候,重新见到了十九岁的石浚仪——在唯一的家人,许长乐的家里。

他一眼就认出了石浚仪,只是时过境迁,李双元的模样早已改变,石浚仪并没有认出他。他努力克制着心中奔涌的情绪,镇定地坐下来跟石浚仪吃了一顿相隔了二十六年的早餐。

石浚仪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但是李双元已经老了,他等这位“兄长”,等了太久太久……

等得已经放弃了回到过去的梦,等得他在意的人和事都变了,等得两鬓都已有了白发……他才出现。

李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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