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厕纸也没有，用的叫厕筹，就是非常簿的竹木片，上完厕所后用它那啥啥。
高玉用了一次就疯了，改用纱布，那真是爽到飞起。奢靡是奢靡了些，无菌纱布一包要十几块呢，不过事急从权了，她一定省着些用。
方便完了，她四下走了一圈，心里感觉不妙。
“阿肃，最近军中是不是有不少人有高热、寒战、头痛的症状？”
“正是。”
槽糕，这症状看上去和前几个月叱地连的病情有些相似，不会是伤寒。吧
若伤寒大规模传染爆发起来，那可要人命了，东汉末年席卷全国的瘟疫、据说就是伤寒。
她赶紧跑去医所，果然已经很七竖八躺了不少人，军中的医官焦头烂额。
高玉问：“是伤寒吗？”
“这……也说不准……”
高玉气倒，又仔细检视了一遍，可惜她只是个医学生，理论知识尚可、实践经验不足，而且这些病现在也不太有了。
“这该不会是鼠疫吧？！”
鼠疫在十四世纪时被称为“黑死病”，曾在欧洲造成5000万人死亡。明朝崇祯和万历年间的两次鼠疫，也造成了千万人的死亡，所谓十室九病。
当时的医生也采用张仲景《伤寒杂病论》中的治疗方法，但并没有什么效果，可见鼠疫并不就是曾经的伤寒。
鼠疫可是甲类传染病，伤寒好歹还是乙类的。
高玉量了一下病人的体温，大多数都在39度左右。不管了，先用伤寒那一套治吧。
她战战兢兢过了几日，确信了应该是伤寒吧，还好没有蔓延开来。
“要命。”她拍了拍小胸脯，“真是险象环生。”
所谓险象环生，那自然是一环套一环，不让你有丝毫松懈的余地。
次日，高澄心心念念的堤坝已经修好了。
等蓄满了水，高澄一声令下，高玉只觉得耳朵里轰隆一片，再看那边的城墙果然被冲垮了不少，真是水火无情。
高澄还将兵士分成十余部，每部按时间顺序，轮流在被洪水冲坏的城墙部分攻城。
一开始还担心，沼泽一片不便于进攻，不料洪水都冲进了城里，城外反而没有多少水。
“颍川城内，现在定然是一片汪洋了。”
高澄乐的忘形，慕容绍宗却不得不给他泼了盆冷水：“大将军，宇文泰派赵贵前来救援了。”
“怕什么，我还怕他不成。”高澄胸有成竹，“长社以北已然全是水泽，赵贵的援军最多行至襄城。”
襄城这地方有些耳熟，高玉仔细一想，高淯日后的封爵不就是襄城王么。
这场颍川之战，她大概只知道有这么回事，但具体的细节可谓是一问三不知，也没办法在此发挥穿越者的作用。
又过了两日，高澄的阵势越来越大，居然找来几艘大型战舰，看的高玉瞠目结舌。
“谁说北朝没有水军的？！”
不管怎么说，北朝确实是武德充沛，一分为二、内斗的厉害照样能干的南朝无还手之力。而这几百年间，南朝也就一步一步从淮河退到了长江一带、很快就退无可退了。
她问高肃：“他这是要干什么？”
“父亲已在军中挑选了数百名神射手，在船上俯瞰城□□箭。”
高澄到底是有几把刷子的，这个颍川、他是不拿下誓不还。
“阿淯。”
“我在。”
“你跟我一起上去，看着我万箭齐发、拿下此城！”
“大哥，我……”高玉是真的有点儿恐高，“我就不去了吧，这个高处危险，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看大哥你最好也别……”
高澄从来说一不二，最恨有人不听自己的话。要不是高淯是自己弟弟，他早一脚踹飞了。
“行吧，我去。”
反正高澄也不是什么君子。
“阿肃，你别跑那么快。”
高玉抓着他，两人跟在高澄后面登上的船楼。迎面就是狂风呼啦呼啦地吹，差点儿没把她的耳朵给吹聋了。
“朝城□□箭！”
“大将军。”慕容绍宗无奈，“这风太大，无法射箭。”
高玉抱着头一阵子乱躲，这大风甭说是射箭了，怕是大炮都能给你打偏了。
就这场景，实在是跟刘秀昆阳之战天降陨石有的一拼。
不过，刘魔法师是位面之子、运气好的出奇，这在场的所有人可都没有人家这般运气。
等等，她忽然心猛地一跳，本就狂野的大风突然之间更狂了几分，直刮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不好！”
只见狂风之中，战船突然猛地一晃，直接把高玉硬生生甩在了地上。
“我去，怎么回事啊这是……”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