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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然像是块正在被雕琢的璞玉,缓慢发出光芒。

这边王平制止了别人递过来的椅子,他在等林一然的解释。

“捕爷,此事有几处疑点。”林一然冷静地开口,抛去了一脸玩世不恭,倒显出几分认真。

“黄师大半夜不睡觉,说是看见我鬼鬼祟祟出入偏房,假如我真的私藏镖码,在没有提前得之我就是嫌犯的时候,怎么目标这么确定,独独认定不是王二,不是李三,而是我一个寡妇?这是其一。”

说到这林一然笑了,转头看向黄师:“即使是偶然,这么过度关注一个寡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龌龊心思呢?”

“你!”黄师急了。

“哎,别急,我又没向你一样信誓旦旦下结论,合理猜测嘛。”

林一然恶心完黄师,继续补充:“不过当夜我确实进入过偏房...”

还不待她说完,徐威自以为抓到漏洞,大声道:“捕爷,你看她承认了,她确实进出过偏房,私藏镖码的人就是她!快!快把她抓起来!”

王平一个眼神刀过去,吓得徐威止住了话头,像是一只被待宰的鸡,拉长了脖颈。

可能自古哪里普通人都对警察保存畏惧,更何况本就心虚的徐威。

场面一度时分搞笑,林一然咬紧腮帮子,防止自己笑出声,估计脑海里把能想到的悲伤事情都过了一遍才没笑出来。

“咳咳。”她握拳放在嘴前,假装咳了两声,见大家注意力集中在她这,复又继续说道:“我进入偏房是事实,不过却不是私藏镖码,而是取棉布。”

她从原主记忆中看到当夜的自己由于来了例假需要去偏房取棉布,所以进出过一次。

“取棉布?”王平发出疑问。

“嗯,是的。”

“何用?”

“咳,自是因为女子每月的那点事,需要用到棉布。”林一然说的委婉,但有妻女的人家却懂了,这不就是来月事了嘛。

但有些大老爷们从未接触过,自是不懂其意,比如王平。

“何意?”

林一然不无在心里吐槽,大哥,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

她默默吐出两字:“月事。”

王平没吭声,但是眼尖会发现他有些不好意思,他问出大家心里的疑问:“那你为何不去库房拿?”

哎,这就是生理教育的落后呀。

“首先离得近,其次偏房之前就是个库房,虽然后面搬了位置,那儿却还是留下了不少东西,走库房需要流程,而偏房不需要这么麻烦。”

这就是回答了为何她半夜去偏房的原因,王平自是不可能只听她一言之词,立马派人去验证真假。

“你这只解释了黄师半夜看见你的问题,不代表你就是清白的,万一你只是借着特殊身份私藏镖码呢?”

“对!”

“那张仁手里拿的证据怎么解释?”

原来那猥琐男叫张仁,果然人如其名,脏人。

大家众说纷纭,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拿着别人故意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自诩正义之师,重拳出击。

林一然冷漠的看着这些被人利用还不自知的一众镖师,无奈提高音量,开口道:“其二!”

众人被这气势一压,顿时缄口莫言,等待下文。

“其二,如张仁所言,他手里的镖箱是从我私藏镖码的偏房所得,那偏房你们肯定已经搜过了没有剩下的镖箱,所以是有人转移了目标,并且还是我这个嫌犯转移的。”

“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吗?”

“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众人疑惑。

“但是--”林一然话锋一转,“不说那几个镖箱之重是不是我一介弱女子可以搬得动的,重要的是张仁之言是对我的诬告。”

张仁急了,连忙跳出来说:“谁,谁知道你有没有帮手,万一你伙同别人一起转移的呢?”

“哦,是吗?”

“那你可不可以先解释一下你脚底的红泥从何而来?”

林一然歪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看在张仁的眼里却如妖魔般可怖,“据我所知,偏房乃至整个院子外皆是青石小路,压根不存在泥土。”

“何况--不是一般普通黄泥,而是这么具有特点的红泥?”

呵,林一然轻笑,“那么我可不可以大胆猜测,小心求证,你,张仁,就是私藏镖码之人,即使你否定,那你也必然知道其余镖码所在何处。”

倩丽的眉目带有压迫性地直视着张仁的双眼,继续说道:“你答应幕后之人来做伪证,不料路途遥远根本来不及再换一套鞋衣,故而留下如此大的破绽。”

“不。”林一然眉目一凝,话头顿了一下。

正当张仁以为逃过一劫,松了一口气时,听到接下来的话,如临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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