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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1 / 2)

夜宴起。

满堂多艳色,笙歌与酒共人醉。

和着几种弦音钟声,在莺声燕语吟唱中,伶人舞衫着身,颜色素净不失精致,面覆薄纱,荡着裙摆,脚尖轻点地面,盈盈飘来。

宴会的中心,她们应着曲调翩翩起舞,舞姿翩跹,身段柔似水,长袖裙角翻飞若云浪,清雅仙气,有别于极尽奢靡来引人入醉的舞。

新皇瞧着确实年轻,若按凡人岁数来算,决计不会超过三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天子气势颇霸道,浑然天成,但最终皆为其眉眼所化,也温润。

“此番能得天同宗相助,是我腾霄之福。一点薄酒,不成敬意,望仙人莫要见怪。”皇帝端起一杯酒来敬了。

秦尘俢带着后面几个小的回敬了酒,嘴上也回几句客套话。

所以根本用不着谈容自己来开口,她只管跟在秦尘修后头,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了。

识沂是唯一一个与她同座的,也是他们几个人里独一份儿两个人坐一个地方的。但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他好笑于她这不爱迎合也只能迎合的别扭样,拂袖给她把杯里的酒又满上了。

谈容瞥一眼,看杯里晶莹剔透的酒水,没准备再动手了。这酒虽入口时清凉,可后劲儿涌来,唇舌之上除却花香清甜,便是又辣又麻,她不喜欢。

一番往日颓丧,她今日倒是坐得腰板笔直。

也不过就是为了不给师父丢人罢了——

谁教她是几人中,论资排辈仅次于秦尘修?想不显眼都难,何况,她本也不是能让人随意忽略的样貌——修者练体辟谷之后,大多都与纯粹肉体凡胎时蜕变得不同,就更别提原先出落得便是模样好的。

巧了,她的确算是长得还不错。

以往有生人勿近的“疯子”名号挡在脑门上,以至于谁也不想招惹,主动退避三舍,忽略了许多。但在这无人知晓她过往的地方,还是将修者当作仙人推崇的这么个地方,她怎能不显眼?

就算是不想迎合,也得先掂量掂量能否以一己私心坏了师门声誉,被各长老们拉去□□倒不算什么——反正她早习惯了,可怕就怕……会惹得师父不悦……

一想到这儿,她脸上表情就绷得更紧,丝毫看不见放松迹象,装地二五八万,表面上看来,也是个仙风道骨、气度不凡的了。

所以她才讨厌这样须得时时刻刻装出个不像自己的自己的场合,浑身不自在。

“不过此次亲眼得见几位,倒另朕颇感意外。”

“此话怎讲?”还得是秦尘修给面子。

皇帝爽朗笑道,“许是凡尘俗世上的成见,几位不要放在心上才好——本以为仙人该是看来更为年长些的,未成想,几位竟都是青年才俊模样,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这话,看人怎么理解吧,算不上有恶意。

秦尘俢也大大方方,笑着回,“不过是看着年少了些,已经称不上是年少了。也请陛下宽心,虽看来不及白发仙者看来德高望重,既承师长之意,赴此行助贵国抓捕凶手,必尽我等所能。”

“天同宗名扬天下,人才辈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几位必也是超群绝伦、出类拔萃,朕自是安心。”

谈容听得眼皮子忍不住跳了下,幸得有不算太过明亮的光线遮掩。

酒杯才要拿起,这手上也不知是怎么的抽了下,带着杯里满满当当的酒水都晃荡了一下,像是才想起来,自己原来是不爱喝这辈子里的酒的,复默默松开手,微不可闻叹一声气。

心累。

何时才能结束……

但识沂距她仅,耳朵还好使,听得是清清楚楚。

当即附和道,“是啊……虚情假意,奉承逢迎,看了就腻味。”看样子是唯恐天下不乱,火上浇油道,“那不如全掀飞了?你以为如何?”

谈容好险没忍住送他个白眼,睨过去一眼,嘴唇微张,不多动,挤出来句,“你疯了么?”

她就是再不喜欢也知道什么叫分寸,本就不是毫无顾念的人,不顾及自己的面子也得顾及师父的面子,何况退一万步,这些人同她无冤无仇,她有必要这么不给面子?

他分明知道这道理,偏还这样说。不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什么?

“我不过是说了你藏在心里,没敢说出来的。”

嘁。谈容扭头,谁说她这样想了?反正她不会承认的。

她也不想看这人了,转移视线到别处去乱扫,这就看见了又一位美人。

被皇帝爽朗大方的光芒所掩盖,一时间没能让人发觉的,就坐在他身旁位置的女子,于觥筹交错之中好似遗世独立的那么一株娇艳却柔弱的花——皇后?

而她视线恰与她的撞到一块儿去。

她看来有些病弱,身板纤薄得即便身上是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叠加以显庄重贵气的打扮,辅以丝毫不马虎的穿金戴银,也像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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