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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1 / 3)

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对罗迷莫斯来说,最糟糕的地方在于,如果格洛芬德尔真的决定切断他们两人过往的一切联系,她甚至没有任何说服他放弃这个想法的立场。

虽然说到底这都是她自作自受,早在她当初决定出卖贡多林的时候,她就应该会想到现在这个结果的,她也确实想到了,她只是错误地低估了格洛芬德尔对自己的影响力。如果他们中有谁会先厌倦并放弃这段关系,罗迷莫斯本以为那个人会是自己,因为她这人素来排斥被什么多余的感情缠住手脚。

但如今的情形令罗迷莫斯措手不及,自欺欺人没有意义,事实就是,她以为她对格洛芬德尔的感情只是一时的新鲜和迷恋,但她错了。

那么这会是爱吗?

当这想法突如其来冒出来时,罗迷莫斯怔了怔,却竟然没觉得大为震动。

不过,即使假设这是爱,某一种爱的话,这又意味着她该做什么?

罗迷莫斯略一思索,现在有三种选择摆在她面前。

第一,她应该去向格洛芬德尔坦承她的感情,也许还会开始试图追求他。如果放在几千年前,这个想法听,然而现在,她大概率除了拒绝和嘲讽外什么也得不到;即使往最好的情况猜想,格洛芬德尔同意再给她一次机会,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提出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要求她回阿门洲向维拉自首,然后呢,她就可以一直在曼督斯蹲到时间尽头了。

第二,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来票大的。冷静下来想想,格洛芬德尔并不是不恨她了,他怎么可能完全不恨她呢?只是他曾迫于形势向罗迷莫斯发过誓,他不会为了报贡多林的仇而向她复仇,但如果罗迷莫斯又做了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格洛芬德尔也说过,他还是会来杀了她的。最后他对她的感情是爱是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由此新的联系又在他们之间再次建立了起来。

第三,也许她应该坦然接受这一结果。所谓爱,对很多人来说是样好东西,但对罗迷莫斯则未必。也许这正是个机会,让她彻底挣脱一切多余的牵绊,再次回归她曾经完全自由自在的那般心境。一开始这可能不太容易做到,但第二纪元开始的那一千多年,她以为自己永远也再见不到格洛芬德尔时,她也这么过来了,现在她不过就是要将格洛芬德尔重新当成一个死人而已。

第一种选择是最费力不讨好的,第二种选择是最不留后路的,第三种选择是最难由她自己控制的。但是几相权衡,果然还是……

罗迷莫斯正沉思着,一阵笃笃的敲击声却由远及近地打断了她的思考。

罗迷莫斯心下了然。

她过去打开门,果然是纳奎丽就在不远处,正拄着拐往她这边一瘸一拐的过来了。

“纳奎丽?你怎么自己过来了?”罗迷莫斯故作惊讶,连忙走过去搀住她,“有什么事让人带个话,我过去找你不是更方便吗?”

但实际上罗迷莫斯很清楚纳奎丽来找她是为什么,维斯帕昨天刚替纳奎丽来问过,想再多要一点罗迷莫斯从中洲取回的那种草药,但被罗迷莫斯拒绝了。

纳奎丽犹豫了半晌,她也知道罗迷莫斯清楚她的来意,之所以跟她装傻只是表明了态度:对方不愿意答应她的请求。

但即使心里明白,纳奎丽还是问了出来:“你那种药,还有剩下的吗?”

“有是有,还剩了不少呢。”罗迷莫斯说,不待纳奎丽说什么,紧接着又道,“说到药,我早跟你说过这药不好,你的腿都养一个月了,应该没刚开始时那么疼了吧?我正想跟你商量,这药可以慢慢停了。”

纳奎丽脸一白,下意识便说:“这不行。”

罗迷莫斯的笑意渐渐敛去。“我一早怕得就是这个,”她说,“人类的意志力着实让我不敢信任,我本以为努曼诺尔人能比其他人类强一些,可这药你才吃了两星期,就觉得要离不开它了?”

“不,当然不是。”纳奎丽连忙辩解,她定了定神,说道,“如你所言,我的腿确实没像原来那样疼到受不了的地步了,但这种疼虽然勉强能忍,却老让我分心,无法集中注意力写作。今年新年时我们就没拿出新剧,那些老爷太太们已经颇有微词了,如果仲夏时咱们还是只有老剧目可出演,到时上面一个不高兴,给的经费再被砍掉一截,咱们大家可就都有麻烦了。”

罗迷莫斯不置可否。纳奎丽说得或许有几分道理,但说这其中没有一点借口的意味?她是不信的。

“我现在真的需要这个。”纳奎丽放低音量恳求道,她向来高傲,现在这副样子可能是她自出生以来最小心讨好的模样了,“我向你保证,罗迷,只要我的新剧一写完,我就算两条腿一起断掉也不会再碰这东西了!”

罗迷莫斯最后还是把药给纳奎丽了,不是因为她被说服了,而是因为对方执意如此。

就像维斯帕当初想和罗迷莫斯换脸,罗迷莫斯虽不支持,但也遂了她的愿一样,罗迷莫斯顶多会口头警告他们这样的行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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