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我们走吧。”
灵灵此刻正拿了一根糖葫芦，仰起脸，问她：“元君姐姐，我们不看了吗？你看，天曜哥哥都受伤了。”
素影元君又看了一眼台上的少年男女，言道：“不了。他此刻，不需要我。”
灵灵鼓了鼓脸颊，但还是跟着她走了。
身后，黑衣少年抬眼看了她们离开的方向，良久，才慢慢垂下了眼眸。
修长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眼，谁也不知，这少年在想些什么。
03
场景再转，素影元君一看，这次是在一座府邸的门口。
门前，人族士兵和广寒门的弟子们交叉而站，似是守卫，府邸高空，悬挂着一对龙角。
偏僻角落，黑衣少年避着光，窥伺着那对属于他的龙角，又忌惮着门前守卫的人。
脚步声近，有两人缓步走出，前方之人着素白道袍，长发轻挽，腰间悬着一块月牙状法器。守卫之人纷纷拱手行礼，十分恭敬：“门主！”
素影元君一愣，这人，是前世的她？
她下意识去看那躲在偏僻处的黑衣少年，只见他双唇轻颤，双手颤抖着紧握成拳，她离得近些，能看见他手上暴起的青筋，可见是恨极！
他眯起眼眸，双拳一握，正要冲出去，却被红衣少女捂住的嘴，拖到了一边。
庭院中的水塘边，她听见那少年道：“你可还记得，刚刚被你弹走的飞虫，是什么模样？对素影来说，我便是那飞虫，利用完便可丢掉，觉得碍眼，便可铲除。”
素影元君是第二次听见这话。
上一次，还是在天曜被册封为仙君的典礼上。
他那时说，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毕竟，我于你来说，便如那飞虫，利用完便可丢掉，觉得碍眼，便可铲除。
素影元君抬手轻点，将此处的画面定格，她停了敛息诀，落在了草地上。
黑衣少年背着池塘而坐，他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出面部表情，但那双眼，是沉郁的，眼底却又隐着一缕伤痛。
素影元君在他身边坐下，伸手去抚他那双浸着哀伤的眼，声音轻软：“你这傻龙，哪有你这样的飞虫，飞虫都没你这样可怜……”她话说的不客气，眼角却滴下一颗泪来，恰巧落到少年的掌心。
半空中的小姑娘瞪着一双大眼睛，道：“元君姐姐，你怎么下去啦？”
素影元君轻叹一声，重又掐起敛息诀：“无事，灵灵，我们走吧。”
水塘边，黑衣少年轻轻拢起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