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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 / 2)

寒酸的饭菜,破旧的衣服,一个瘦的像柴火棒似的男人正在端着碗祈求似的跪在她床前求她醒来吃口饭,这就是林月知醒来后所看到的场景,她前一秒还在自己的告别仪式上,看着悲痛欲绝的老爸老妈心存愧疚,又看着待会就要推走火化的自己感叹着世事无常,自己走的时候才二十五,正是好岁数,父母也年岁不大身体健康,对她也刚刚开始催婚,可惜,下一秒就被巨大的吸力拉扯着钻进了这具病病歪歪的身体里。

一睁眼就看到这面黄肌瘦的小男人流着泪跪在床边捧着饭碗不言不语属实是吓了她一跳,连忙叫这人站起来“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快站起来!”陈云览听了自己的小妻主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林家曾经是武将家庭,后面林老夫人去世后外戚夺了林父的家产,把林父同年幼的林月知赶了出来,林家妇夫救过他一家人的命,为了报答林家妇夫,他被送到林家做了童养夫,无论林月知将来长大成人了乐不乐意,他陈云览都和林月知捆绑到了一起,林月知就是他的命,林父身体向来不好,被赶出来后忧思过重,第二年就撒手人寰了,只剩四岁的月知和七岁的陈云览两个孩子相依为命,虽然日子艰苦,但总归是熬过来了,眼下月知十二岁算是个半大的人了,知人事早的女孩家怕是就开始给女儿纳了小侍,陈云览也是十五岁的待嫁郎君了。

谁知自去年冬天一场风寒,林月知就缠绵病榻,医生请了多少次家里能变卖的东西就少了多少,但换来的都是一句“姐儿怕是熬不过开春。”陈云览八年来铁一样的一颗心心如刀绞,他很早就想过,养大了月知自己就知足了,到时候自己是老郎君了月知不喜欢,他就只当自己是哥哥,给月知寻媒公做媒,讨个小郎君,自己就一辈子吃斋念佛,也是好的,可他从未想过月知会有早夭的可能。

他天天求神拜佛,只盼着神佛能眷顾一下他苦命的月知能挺过去,眼下看见林月知醒转过来,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月知?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不不说这些了,我煮了粥,你快吃些,月知不是想吃肉想的厉害吗,你看,粥里我放了肉,快喝了。”林月知看着这又哭又笑的小男人,心里还犯嘀咕,她不知道他是谁,但心里有些难受,又很熟悉,她想着这可能是这个身体的毛病,她伸出手接过那碗粥,还热乎,但那双鸡爪子般的手是那样凉,她伸手的同时看清了自己的袖子,没有缺口,干净整洁,再看这人的,破了毛边,打满了补丁的衣服,她的眼睛突然酸涩起来。

她放好了那碗热粥,掀开被子,一把抓起这干瘦男人的手腕,用被子把他裹了个满怀,这站立起来,她才发现眼前的人还没自己一个女孩子高“你看看你自己,瘦的都成什么样子了?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你若是冻死饿死了,我怕也活不得了!”

陈云览咬了咬嘴唇,他很早就把照顾好月知当做自己的毕生使命,根本没想过自己要是饿死冻死了,月知病重也会被自己连累,他为自己没想过这些而愧疚,头不自觉的低下去了。林月知自从醒了之后是越来越有力气,她觉得这具身体比自己的甚至还好用,她自从小时候看过几次舞台剧之后就觉得自己是布偶里的演员,自己的身体根本跟不上自己的思想,净给自己拖后腿,而如今这具身体,虽然大病初愈,但却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她又审视了一下这被自己说的沉浸在自责里的男人,然后像抱孩子一样一把抱起了被裹在被子中的陈云览,把他放到了床上。

陈云览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大病初愈的月知当病人似的裹上了还带着暖意的被窝,想起月知穿的单薄,立刻挣扎着要下来换林月知上去。林月知紧了紧那床被子,面色严肃起来“我肯定好利索了,但是你,我觉得你这可不像健康的样子,这些日子苦药汤子我喝了那么多副,吃肉怕也是苦味的,还不如让能吃出肉味的吃肉呢,我吃腌萝卜吧,可能酸咸些还能让我的舌头回回神。”她给陈云览裹上被子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那张三条腿的矮桌子上摆着的一个黄面馍馍还有一盘子腌萝卜,她醒来感觉并不是很饿,心想这人怕是把精细些的都给了自己,他便吃点酸涩难以下咽的充饥,身上全是各色的补丁,想必好布都在自己的衣裳上。

陈云览被强行盯着吃下了那碗带着肉丁的粥,那些肉是他给村子里其他人家寒冬腊月里洗了一个月衣服挣的几个铜板换来的,两根手指宽的那么一条,他想做给月知吃,可月知又醒不过来,他只好又帮人做绣活再换些盐巴来把那窄的可怜的一条猪肉腌制了,挂在房里,因为放在院子里可能不到半个时辰就会被村里的狗叼走。

这几日月知情况不好,常常在昏睡中说胡话,他以为月知大限将至,匆忙把一整条腊肉切了煮粥,他阻止不了他的妻主早夭,但是他至少能让月知做饱死鬼,谁知月知不仅醒了,还这般有精神。他咽下一口温热的肉粥,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但转念他又惊恐的看着月知,他怕极了月知这份精神是老人们说过的回光返照,他一只手抓住月知的手,也不顾自己使了力气,只怕月知下一秒就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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