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时易水还特意留意了，这里的墙比其他建筑更厚，但因为地基面积足够大，化工厂里面照样开阔。
平台有八层，算上一楼和顶楼，刚好十层楼。每层边缘的防护措施非常简陋，只用几根钢丝围了一下。
数不清的管道横平竖直交错，紧贴着掉漆的墙壁，从天台一直连到一楼。
E.S.跟进来，精神链接主动搭上：【所以，为什么不能说话？】
【考场要保持肃静。】
E.S.：？
易水直言：“如果是重要的，可以说；不重要的，就先放放，你说了我也不会回应。”
E.S.看易水出声，自己也开口道：“你是嫌我烦了吧？”
易水无声转头，敲了敲直爬梯，钢铁已经老化，估计承不了人了。
E.S.见易水不回应，确信道：“Dear，你就是嫌我烦了吧？”
易水向上望，“我要上去。”
E.S.嗤笑一声，“疯了？这电梯我一脚就能踹断。”
“当然不是靠这个。”
易水抽出短刃，转瞬间变成长鞭，“我靠这个。”
她向后抡起，鞭尾在空中四散成爪，紧紧勾住二楼底盘。易水向下扽了扽，有些土块落下来。
至少比坐电梯可行度高点，再不济，她也不怕摔下来。
长鞭收缩，易水轻盈一荡，右手顺势抓住二层的栏杆。栏杆上锈迹斑斑，易水垂眸看了一眼，手上全是猩红的锈。
“Darling！”E.S.在底下叫嚷，“上去干嘛？”
“去了就知道。”
易水甩甩手，接连爬上更高一层，每层都空空荡荡，让人生不出继续费力爬升的动力，但易水格外执着，硬生生到了顶层。
天台上，大风呼啸而过，带着浓重的湿气，叫人生出一股寒意。
原本的电梯口两侧排列着几十个一模一样的大金属罐，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金属，经历了几十年风雨却还光亮如初。
易水走到天台边缘，身后是已探索过的领域，向前望是仍被迷雾笼罩的，未知的一切。
她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地面上。
一种极微弱的电流脉冲声终于在风声狂嗥中夺回些许存在感，易水凝神，仔细辨别着方位。
突然，地面的振动加剧，一阵脚步声传来。
“恐高还爬这么高？我扶你起来。”
E.S.明显误会了易水的姿势，快步上前，右手抓住少女大臂，试图将其拎起来。
易水嘶了一声，没好气道：“Babe，你该庆幸这是在赛前。”
E.S.突然笑起来：她在威胁我，但她叫我Baby了耶！
易水的光脑忽然传来振动，她的眼神从E.S.身上转移，几秒后又看回去。
她标准一笑，“我在找发电机，盟友。”
光脑传来消息，宋甫阁已经跟田鼎谈好了，也就是说，莱茵和崴司此次会同行。
“还是上一个称呼好听，”E.S.撇撇嘴，似乎早有预料，“所以你找到了吗？”
“你要是再晚三秒，我就找到了。”
易水又趴下去，E.S.见状也知道闹了个乌龙，此时原地不动，乖巧地不发出声响。
“……”
“那边。”
易水起身，向天台西南角走去。她一脚破开金属罐的罐口，打开光脑自带的手电筒，里面果然电缆密布，发电机正哼哧哼哧工作，消.音.器就在一边。
亮灯在别的城市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在这座荒废已久，电力供应不足的城里，新安置的一个电源是必不可少的。
易水数了数主干路上的电线，七支。
也就是说，这两个晚上至少会亮七次灯，如果电路再有分支，亮灯的次数将没有上限。
虽然仍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但这也是个不小的发现。
E.S.面色一喜，随后轻啧一声，“如此重要的地方，联盟竟然不严加看管吗…”
易水也心中畅快，打趣道：“怎么？给它里三层外三层套上锁，让所有人察觉到不对劲然后都攻过来？”
“…那还是算了。”
聪明人该有聪明人的优势。
两人双双向自家队伍共享了新发现，易水的目光顺着管道下移——联盟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那管道空腔估计就是藏电线的空间。
顶部发电，用风声掩盖电机工作的声音，电流再顺着电线直通地底，网一样张开，供给相应的打卡点。
有现成的电缆塔不用，偏偏从底下挖出一个通道，这群老狐狸啊……阴得很。
E.S.率先提议道：“不如这样，我们分别按照两条电线走，然后相互告知？”
好歹是七分之二的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