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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 3)

但她却从他青黑的眼下窥见一丝心疼。

六年前,她身受重伤,于叔将她救了回来,昏迷了三天三夜,第四天中午恢复意识后,于叔也是这般看着她。

记忆与现实交叠在一起,秦月昭将嘴边的笑意放大几分,如同六年前一般,“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于善没再说什么,佝偻着身子离开了房间。

秦月昭深深吸了口气,压下翻涌而来的酸涩,从榻上坐起来,在腰间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羊脂玉来,这是她去岁上元节时买的,花光了她刺杀豪绅李广的报酬。

这块玉,就当做是于叔救她的报酬吧,虽说算不上价值连城,但至少可以让于叔过得好些。

如此想着,秦月昭穿鞋下了地,一瘸一拐地走到靠窗的木桌旁,毫不留恋地把白玉放上去,离开了这座庇护了她多次的小院。

从于叔家出来,秦月昭一下子失了方向。

临行前,阁主再三警告,务必要取了宋原的命,不仅如此,还得亲手把宋原的耳朵割下来,带回去交差。

否则,丧命的就是她。

可如今……

她虽是逃了出来,却也并不能确定宋原是否还活着,更不用说那用来交差的耳朵了。

她倒是有心杀回去,可眼下受了伤,行动不便,那宋原的身手又恰好压她一头,凭现在的实力,回去无异于送死。

不如待伤势痊愈,再图之。

拿定主意,秦月昭穿梭于人来人往的街市中,她需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才行。

“无心。”身后骤然响起一道声音,勒住了她前进的脚步。

秦月昭应声回头,看清了这位不速之客。

一袭黑衣,长发高束,后腰别着两把短刃,活脱脱一个潇洒不羁的武林高手,只是他眼里时刻停驻的狠戾,却与武林高手潇洒不羁的气质背道而驰。

这双透着凌厉的眸子,秦月昭再是熟悉不过,她敛起神色间的茫然,换上一副嘲讽的表情,“又来看我笑话么?陈誉。”

话音落地,陈誉已然来到了她的面前,脸色一如既往的阴沉,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陈誉为人沉默寡言,她在暗阁十载,同他讲过的话满打满算下来也超不过百句,且这百句多数还都是他仗着自己比她厉害,取笑她的讥讽之言。

看他这张臭脸看了十多载,她自然不会对他当下黑得堪比锅底的表情而感到奇怪。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陈誉仍是一言不发,她好笑地咂咂嘴,暗暗骂了他一句“闲得慌”,回过身去,打算离开。

“站住。”

一只脚刚迈出去,陈誉突然出声,秦月昭恍若未闻,提起另一只脚稳稳地踩在石板路上。

双脚配合着,她渐行渐远。

风雪过后的天气,极其清朗,秦月昭沐浴在正午时分的阳光下,沿着长街前行。

陈誉并没有跟上来,至于他为何忽然出现,又为何当街拦下她,她不感兴趣。

路的两边是各色各样的小摊,一路走过来,摊贩们不知朝她递了多少次目光,一开始她以为是他们做生意要招揽顾客的缘故,便没有多想,可越走下去,看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不只是摊贩,连身旁擦肩而过的行人都要看上她一眼。

她不禁驻足挠头,莫不是今儿从于叔家出来得急,忘记换干净的衣裳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低头细细查看了一圈,衣裳换了,而且很干净。

既不是因为身上有血迹才引来众人侧目,那究竟是为何?

秦月昭环顾四周,那些看她的人皆默契地别过头,凭借自小便练就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众人眼中极力隐藏的情绪——畏惧。

暗阁“无心”杀人如麻的名声在外,但从没有人见过无心的容貌,想来众人畏惧的人,也不是她。

猛地,一阵香气扑鼻而来,秦月昭轻轻嗅了嗅,嘴角扬起一抹了然的弧度,“看来你很闲啊,花自芬。”

话出口,一道鲜红的影子从一旁的巷子中闪了出来,隔着几步远与她相望。

如若说无心是女魔头,那花自芬就是淫贼,不知祸害了多少妙龄少女,偏偏此人个性还极为招摇,做了不齿之事不仅不避讳人,还整日打扮得异常扎眼,出没于京中各种勾栏瓦肆。

城中有这么一个祸害,官府当然不会冷眼旁观,但奈何花自芬身手了得,派来捉拿他的人不是被迷晕,就是被扒了衣服扔在大街上。

久而久之,花自芬的恶名传遍京城,不只成了万千女子的噩梦,更成了朝廷头疼不已的麻烦。

花自芬不知何时掏出一把折扇来,一边扇着风,一边朝她踱步而来。

觑眼瞅着花自芬装模作样的姿态,她不由嗤笑出声,“看来花淫贼今儿又得手了?”

花自芬有个习惯,每祸害一名女子,就会拿出他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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