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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如昼(1 / 3)

过了午时季之珩才姗姗归来,他受雇于师令仪,自然是第一时间找她禀报事宜。

他第一句话就是:“在下耽搁了时间,望师小姐见谅。”

师令仪坐在茶桌前双手撑着下巴正等季之珩说故事,浑不在意道:“官府那边怎么处置簪子之事?”

季之珩皱眉,开始娓娓道来,“我刚到官府就看到了许多王府侍卫,他们瞧见我手中的簪子不由分说将我捉拿,细问才知道原来那支珠翠发簪是宁王府安禾郡主之物,约三四日前安禾郡主自孟州回东阳,她本该前日到府却迟迟不见踪影,了无音讯,宁王爱女心切要求官府派兵搜查东阳城附近。”

师令仪脑海中浮现那名纵马张扬的红衣少女,她道:“郡主出行应当有很多侍卫跟随吧,连那些侍卫也失去了联系?”

“正是如此宁王才心急如焚。”

“那日我们只看到一匹死马一支发簪和少量血迹,并无明显打斗痕迹。”

季之珩表情凝重地点头,“确实奇怪,或许安禾郡主当时并没有跟随行侍卫在一起。”

“嗯。”师令仪反应冷淡,“但是除了将发簪交给王府外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此事就到此为止吧,莫要招惹麻烦。”

季之珩苦笑,“也只能如此了。”

看样子有能力的话他还是想帮忙的。

师令仪道:“季护卫奔波半日还未用午膳吧,你告知守在门外的婢女一声,她们即刻为你布膳。”

季之珩朝师令仪拱手,“那在下先行告退。”

“嗯,晚上我要出门赏花灯,季护卫饭后无事的话可小憩片刻养足精神。”

“是。”

本就是为了花灯节才来东阳城的,师令仪不想错过,所以打发走季之珩后她也上榻休憩了,浮世楼财大气粗,房间放置了大量冰炉,屋里格外凉爽,不亚于现代空调制冷,在舒适的温度下她很快睡了过去。

惊春收拾妥当本想问师令仪要不要喝一碗清凉解暑的绿豆汤的,却见她已睡熟,怕她衣裙单薄平白暑日里着了凉遭罪,便小心翼翼地上前抓起一旁的薄被搭在她身上,自己则去了外间的软榻浅眠养神。

……

午睡不宜多,睡久了反倒乏力没有精神,所以半个多时辰后师令仪被惊春叫醒。

“小姐,该起了。”

师令仪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薄被滑落露出锁骨,声音含糊,“惊春,你一直守在这吗?”

“没有,我也睡了的。”

她点头,翻身下床赤足走到案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清茶,惊春提着鞋走过来——

“小姐怎的不穿鞋,我来倒茶便是。”

“没事,我身上出了些汗,一会儿洗洗身子。”师令仪抿了口茶,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给自己倒杯茶水而已,没做什么事。”

虽说她过得金鼓馔玉,但还没到躺着当残废的程度,就……顶多……嗯……偶尔残废一下。

惊春不赞同道:“万一小姐摔了可怎么办,又要疼上好一阵子。”

师令仪深以为然,她不怕死,独独怕受伤,于是十分郑重道,“我会注意的。”

谁知她话才说出口没多久就被狠狠打脸了。

彼时她很正常地脱衣沐浴,结果下水时不小心脚滑了一下一头栽进池子里,若仅是这样也还好,最多呛两口水罢了,但偏偏位置和姿势不对,她左手手臂擦着池沿跌进水里,手臂擦伤的地方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那种痛直冲天灵盖险些叫她昏过去,意识空白了须臾,池水见缝插针涌进口鼻,在呛水和擦伤的双重折磨下她一时竟不知哪种更痛苦些。

好在惊春及时跳进来捞出了她,没让她呛太多水。

“小姐你没事吧?!”

“咳咳咳——”师令仪答不上话,手紧紧抓着惊春的衣袖,弓着身咳嗽不止,因太过用力的缘故额头和手背青筋暴起,面色嫣红,尤其是眼睛和鼻尖。

惊春不知道如何缓解师令仪的痛苦,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默默等待她平静。

师令仪咳了许久,直至脸色变得苍白,四肢开始泛凉才渐渐缓过来,她靠在惊春怀里,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还没洗成,一会儿给我擦下身子。”

惊春半是心疼半是好笑道:“都这个时候了小姐还惦记沐浴!”

师令仪呛了水虽然现在不咳了,但口鼻咽喉还在难受,头也咳得疼,再加上手臂擦伤,她感觉自己伤害叠满快要死了,非常虚弱地答,“我自然要惦记这个,就算死也得干干净净的死。”

“小姐在说什么胡话。”

惊春将师令仪抱起放到床上,转身为她倒来一杯温水,叫她先喝温水疏解一下喉咙不适,自己则去翻包袱找药膏。

师令仪出行什么东西都可以不带,独独不能少带了药。

惊春取来药膏,师令仪白着脸说:“先擦过身子再抹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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