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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邃圣席(2 / 3)

凝滞如雕像模样,告知她另一件事:

“身为凡人,你无法掌握神圣真名。所以,在我命你着手制作火烛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他平淡吩咐,“也不必做任何多余尝试。”

“是,下民明白。”知晓他不会再同自己说更多了,她只得应声领命。

然后,琳图便被走路似幽浮无声、此时业已如鬼魅倏忽现身侍立在旁的大宦官躬请,带离此处,并专门安排了房间作为她固定居所,静待下次召唤。

但来自腥红大公的第三度召见却迟迟未至。模糊了光阴流逝,在此巍峨圣廷,光阴流逝无法不被模糊而受罔顾忽视;琳图一人独享自己豪华宽阔得夸张、名为“房间”实则等同于一小片独座院落的殿堂的居处,从来不愁吃喝用享,还有专人周全侍奉。

她没有什么可感到不满意的,唯独因大公不准她出现于人前所以无法随性走动,而有一点小小的不自在——说起来,尽管她身边围绕有仆从侍者众多,大公却仿似全然不在乎他们可能会将她之行迹泄露给旁人,比如,他同样神圣而高贵的兄弟姐妹们。那些诡异安静只凭依于指令行动的玩偶的存在,在他眼中,大约并不能算人吧。

而且,尽管她并不很想这么说……琳图其实也多少有点膈应被圣廷的侍者们过分近身,更遑论他们无孔不入,令窒息死寂彻底侵占她所在所及之处。

因此,渡过了最开始那一段试探与适应期后,她便全当他们是漂亮摆设,不去使唤也不忍心使唤,能自己动手的都尽量自己动手。乐观点想,倘若有朝一日大公所图谋的一切成真,而他又真心怀慈悲网开一面,放她回去了民间,如果她真能有那样幸运的话,眼下可绝不能养成事事等人侍奉的陋习;因为,琳图想好了,到那时她仍会做靠微末手艺谋生的自在的穷光蛋。

无所事事度日同时,她也难免地,多多少少地,回想了一下那场毫无预兆开始又何其迅疾结束的古怪仪式,无形中同谁相连相系的奇妙感觉。但琳图总是浅尝辄止,暗自警戒自己最好别想太深入犯了圣者不欲令她窥探的禁忌,更重要的是近来再无听闻自腥红大公处有传出何种消息,于是慢慢地,她不再终日挂怀此事。

一切都风平浪静。

在一如既往寻常的某一天,临近用餐时分,琳图忽感心神不宁直觉要发生什么;以至于她连饭都没胃口吃好,匆匆扒了几口便躲进睡觉的寝室让侍者们都站远点,直扑软绵绵香喷喷床榻,再扯下那久违能给她安全感的重重帐幔令其将自我拥围。

当此地终只余她一人以后,仿佛灵犀忽至,她被谁引动而又不得不被谁牵动,进入了某种语言绝难以描述的昏蒙暖昧境地。在一片迷离万象间游荡,忘记了自己是谁更不觉那有何必要被提起;她既降临其中,又冷眼旁观——

渐渐地,她洞明己身正处何方。

黑潮漫涌,她行走在寂静幽邃中。

凶悍潮浪铺天盖地涌来,及至眼前却又无比恭顺臣服而后乖巧退避,为她让出前方通天的坦途。周身瑰丽华服鼓动隆重下幅,并那不染纤尘鞋履之上宝石同缎带,都时不时闪烁惑人辉芒落入她偶尔撩起的余光;不过她眉眼纹丝不动,步伐凌然不乱,只始终平视前方而行去,直至在无法沾染湿污袍服半分的漆黑死寂里前行得久了,她方才发现自己并非置身于无垠似水深暗,而在某座无比恢弘的旷远的殿堂,那诞育并号令黑潮的,伟岸的神国。

神异帷幔徐徐于焉揭露,蜷涌黑潮似有意志为她拉动迷离帘幕。走过圣坛,登临神座,往后方通往更深更高处的逶迤阶道继续向上迈步;一人独行于攀天之路,耳旁忽清晰传来锵然作响触地冷声,令她恍然明悟手中竟握有漆黑权杖,而腥红眼瞳恒如死物静悄悄凝固在睥睨顶珠。

迈上阶梯最末一级,她步入至高至暗处神道——

此地即为神圣母巢,此处即作万父之父。

眼前威严决议之长桌高耸矗立巍峨,沉浮于不可丈量幽邃的深海,桌前则是高座不坠诸多冷硬席位,同样受黑潮漫涌时而席卷时而浸没。一切至黝暗处,亦是辉煌鼎盛之处;华服正冕的男男女女之前还时有笑谈或坐或立,此刻却俱都噤声凝目,一同朝她望来。

她仿若未闻,兀自踏入满堂寂静,只在行经神道入口时,往身旁寻不现根源同背后幽暗神国浑然一体的扭曲镜像中投注了轻慢一瞥;然后,她便转瞬落入那深红额发同璀璨冠冕之下凛然而不动的,冷绿的眼。

*

●【神圣真名/

Invisible

Unknowable

Inviolable】

神圣之真名绝无法以凡俗之言语承载,于是对凡人而言其不可见,不可知,不可呼唤。

●【火燃之术/Undoubtedly, there is a kind of Honorable and Equitable EXCHANGE PRINCIPLE hidden in 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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