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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夜宫乱(2 / 3)

面。”

贵妃轻笑,说道:“若不想失了尊贵和体面,便系好衣裙的细带,拿起头发上的细簪,去捍卫自己的尊严。”

贵妃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真真切切,脸色霎时灰白,这话太过沉重,丧失了一切盼望,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却并不显得难堪。

护卫在宫殿周围的禁卫军却心知事态,逆臣谋反,早已率军堵止京城四通出路,就算军队及时赶来又如何,也要一番争斗,赶至皇宫早已来迟,无人救得了大雍了。

此城危极,破势已显。

可就像云贵妃说的,顶不住也要顶,死顶,拿生命去顶,这一刻,他们的身份似乎同等,在国破城亡前,阶级固化模糊不清,全然是慷慨赴死,至死不屈。

“陛下呢?”

“应是在殿后。”

贵妃顿了顿,捻起丝帕掩了掩薄唇,她语气烦倦对身旁的杪春道:“传信的小善堂怎的还不见得信。”

杪春垂头说:“想必是路势危险,有些耽搁。”

贵妃凝唇冷笑:“真是废物。”

她说话语气满是嫌恶,不知说的是谁。

一时之下,无人敢应。

宫殿内,德钦帝站在大殿中央,他手捧着木雕泥塑,神态不清的喃喃自语。

德钦帝三七之数,续胡,白发,背驼,体衰,暮景残光,俨然残余伶仃。

西边夜色深沉,东边却是大抹大抹渲染的嗜血般的殷红,火光冲天,极致绚烂,若非是夜,可见繁星如沸,便会以为是月落星沉,拂晓晨曦。

众美人心里的不安渐盛,她们自觉取下了头顶的发簪,紧紧握在手中,贵妃几乎烦躁的踱步,她不时侧眸扫过几眼皇帝的寝殿,葡萄般黝黑的眼瞳隐着浓浓的厌恶。

“臣救驾来迟。”

远远见少数军队直径而来,美人们瞧见护卫兵,适才稍稍松了松紧皱的眉梢。

贵妃盯着只行了躬身礼的少忠臣,朱唇轻启:“少将军来得甚是及时,只是少将军一袭来的军队皆安置在渡河城外,听候发令,本宫一直在皇上身边侍候,怎的不知皇上何时下的召令。”

少忠臣不做解释,他尚且中年之姿,浓眉细眼,生的高大威猛,面无表情瞧着十分凶神恶煞,只见他目光移向了后方,贵妃斜眸,瞧见德钦帝缓缓走了出来。

美人们侧身,一一回眸望向身后的皇帝,她们屈膝让出道路,等待着皇帝的指示。

德钦帝:“少将军来得正好,不知少将军来的路上可有见到竟煖?竟煖一向不认路,她初来大雍,想是迷了路。”

少忠臣:“陛下怕是迷糊了,先皇后早已过世三年。”

“卿在胡说什么。”

德钦帝缓缓皱起眉,他失去了神情,不怒而威。

可惜他早已失势。

少忠臣朝德钦帝走来,他拔出剑鞘里的剑,利剑泛着火把的光束,带着深厚的杀意。

德钦帝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下一瞬,那剑就此没入了皇帝的锦袍。

四周随之响起美人们惊慌的尖叫声。

少忠臣面无表情的抽回手中的寒剑,皇帝的身体直直倒向地面,瞠目望着少忠臣,毫无颜面。

少忠臣仅仅留过一个眼神,他重新将剑插入剑鞘,转身说道:“所有人全部杀掉,不留活口。”

“你敢杀我们吗?就算夺权,也不怕大雍的士大夫了吗。”

少忠臣回头,见众美人面前还站着位贵妃故作镇定同他辩驳,他平静的朝贵妃道着事实:“何为改朝换代,余以为只是屠尽皇亲?当然是涉连全部,满城血雨,或许还要数几载,余虽身负万千寒骨,但见国破如此,为心中政见,不惧人言,何惜此头,更况且大雍早就礼乐崩坏,迟早亡故。”

贵妃定定看着少忠臣,见劝言无果,遂转身,道了最后一语:“大雍皇室余人皆抗节不挠,拒会凶言,临危不顾,词指正烈,无愧陛下,无愧宗堂。”

这夜终于起了声响,不再毫无声息,这夜也最终失了反抗,不再徒留挣扎。

彻梦残,夜宫墙,晚风怯怯说兴亡。

傅姆得知宫禁传来的消息后,匆匆而入公主的寝殿,绕过层层叠绕的纱薄,她急声唤醒入眠的帝姝。

“殿下醒醒,勿睡了。”

帝姝睡眠极浅,一推便醒,难得没有闹脾气,她睡眼惺忪的癔症着,衣衫不整露出一点凝雪肌肤也不自知。

“姆姆,怎的唤醒我了,我好不容易才睡着哩。”

傅姆神色不由一柔,她匆匆为帝姝套上外披锦褂和衫衣:“那贼人谋逆,竟然直接逼宫了,皇宫危险,贵妃娘娘适才传信让公主先走一步。”

帝姝尚未清醒,但闻傅姆的急切,不由得乖乖的起身,殿外侍卫持刀护卫着帝姝绕开人,朝人迹稀少的地方去。

她捻起衣裙吃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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