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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2 / 2)

要道歉,却见与她相撞的不正是她着急忙慌正要去找的人吗?

心中的石头甫一落地,沈姝一时也忘了礼数,边抓住江年书的手来回检查边问道:“师弟,你没事吧?”

江年书被问的一愣,反应过来便笑道:“我在房中呆不住,本想去府衙寻师姐你,不料这孔方城的街巷着实有点七拐八绕,一时迷了方向,索性便在街上逛了逛,不知觉就又绕回来了,对了,”说着他提起手里的东西,“我还给师姐买了些零嘴儿回来。”

“嗐,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爹爹派人把你抓回去了呢!”沈姝松了一口气,接过东西边拆边走进客栈:“什么好吃的?”

江年书跟上去,“一些糕点和模样新奇的酥糖。”

“都是我爱吃的啊!谢谢师弟!”

沈姝捏起一颗桃花状的酥糖吃进嘴里,甜味瞬间溢满口腔,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心里一松,原本想着的事儿便铺天盖地的回想起来。

沈姝想起被她抛到脑后的事儿,推门回房的手随之一顿,转头看向隔壁还没来得及关门的江年书,一闪身跑进他的房里。

“师姐?”江年书错愕的看着坐在他桌前吮着沾满糖渣的手指的沈姝,明白过来师姐这是有事相商,遂将房门虚掩,留了半条缝。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不妥,又怎可紧闭房门。

沈姝搓了搓手,想到自己问也不问人家就给人家在府衙谋了差事,也不知人家是否愿意同她屈居在这小小城中,心中多少有些踌躇。

“师姐有何事,但说无妨。”

“我......那个,师弟,”沈姝搓手再搓手,挠头再挠头,“如今你我也已离开了雁门庭,要想再回去,只怕是要等到三五年后,爹爹消了气才行。这三年或五年,你有什么打算吗?”

“师姐是何意?”难不成是在府衙谋到了差事便想过河拆桥?要与他分道扬镳?

沈姝捏起一块糕点吃着妄图掩饰尴尬,“哎呀,就是我已被府衙招安,成了捕头,今日在府衙中我替你也向大人谋了份打杂的差事,当时我也没想这么多,如今想来,你应当有更远大的志向吧,你放心,日后你想去干嘛就去干嘛,府衙那边我再去请辞便是,你不必”

“我愿意去打杂。”

“真......真的?”沈姝不可置信的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噙着一嘴糕点含糊不清的说,“你真的,你不用迁就我的,凭你的本事,到外头一定能闯出你自己的一片天来的。”

“我没有迁就你,师姐。”江年书打断她,“我七岁时遭父母遗弃,是师姐路过时看我可怜让师父收留了我,从那时起我便起誓,要一直跟在师姐身边,保护师姐。

所以,保护你,就是我此生最远大的志向。”

沈姝躲闪着江年书炽热坚定的目光,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就此道了别,落荒而逃。

实在不能怪她无情,十岁那年落水她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将往事忘了个干净,救下江年书的时候她应该还不到十岁,恕她实在无法对一段想不起来的回忆产生共鸣。

这事儿江年书也是知道的,至于他为何要提及此事,那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天空顺着细雨与大地情意绵绵,三两片乌云追着风飘到府衙上空,火苗在桌角顽强地闪烁,大有太阳熄灭我不灭的架势。

沈姝撑着腮伏坐在窗边,手中的毛笔时不时点一下桌上的宣纸,纸上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墨点。

沈姝有些郁闷。

来到府衙已经一月有余了,除了些寻猫逗狗的蒜皮小事儿,她还没处理过什么正经的案子,这现实与她的理想差太多。

原本今日天气差,她打算开辟点别的兴趣爱好——诸如作画、练字此类,奈何她的聪明才智满腹才学在这方面实在发挥不了什么用处,这才一直在点点点。

“唉——”

生活不易,一声长叹聊表。

“沈阿姝!”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回音荡荡在雨中未落,穿着藕色罗裙的双髻小姑娘便风风火火闯进来。

“桃酥昨儿已经全数给了你了,想吃的话自个儿寻年书去。”沈姝搁下笔,坐直身子,头也不回便没好气的说着话。

来人是沈清和沈大人的义妹温岭若,表字小小,眼珠浑圆,唇红齿白的,相貌柔柔弱弱性子却野。

沈姝刚来那会儿没少被她找麻烦,后来却被江年书买的桃酥收服了,江年书那小子也是一根筋,死活不告诉她在哪买,寻遍了大半个孔方城累得够呛温岭若也没找到,然后便从沈姝下手,跟她打成一片。

成日里除了想吃桃酥的时候来找她,别的时候鲜少踏足沈姝的小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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