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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离(2 / 2)

只是上天玩弄,于冥冥中催促她们相遇,就在她们以为此生心安时,再来当头一棒,并告诉她们:她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注定要分道扬镳的。

匆匆相遇,又匆匆别离,人生就在无数次的相逢中别离,在别离后再相逢,匆匆忙忙间,便尝尽了百态。

正如来时一般,竹英走时,也是悄无声息的。

没有竹英侍奉洗漱更衣,卫芸躺在床上,琢磨着下一步的计划。

前一日卫芸将府中翻了个底朝天,勉强凑出了一些碎银珠宝,不顾竹英的劝阻,尽数塞入竹英的行囊,充当她的路费。

卫芸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为了成全他人而自断后路。虽说留了些珠宝首饰,可就凭这些倒贴都没人要的玩意,压根担不起宫里的开销。

宫中妃嫔尚且有家中补贴,卫芸两袖清风,兜和脸一样干净,从哪里掏出来维持生活的钱呢?

舌尖品出一抹苦涩,卫芸皱了皱眉,放下温酒,继续嗑花生,听着旁桌客人热情四溢地闲聊。

“今年的春闱龙争虎斗,有前些年险些拔得头筹的谢贞,还有文丞相的孙子文随谦文大才子,我大尧真可谓是人才济济。”

另一人接话道:“我猜啊,他们二人之中,必有一人一举夺魁。”

“我压谢贞。”压筹码的人分析的头头是道,“太子奉命出征,这三两月是铁定回不来了,圣上本就青睐谢贞,再没有太子从中作梗,夺魁岂不是轻而易举?”

“你休要说大话。”不知是谁不服,马上站出来反驳,“你又不是榜上之人,怎说得圣上青睐?依我看,谢贞才学不足,只会靠骂太子换钱;整天吃酒逛青楼,行为不举,就不配面见圣上!”

“照你这么说,文随谦若是夺魁,其中岂不是有文丞相参与?”

众人争执不休,愈吵愈烈,眼见有打成一团的架势,店家连忙叫上几个店小二,端着几碗酒掺入人群中,不多会儿,人群逐渐散去。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来人倒也不客气,从散去的人群中走来,径直坐在了卫芸的正对面,接过卫芸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桃花醉,好酒!”

对于他冒犯的行径,卫芸一笑了之,唇角间笑意染了酒香:“是你。”

心慌。

李贤昀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就这么干巴巴耗到天明,连外褂都没套,直接冲出了客栈。

不速之客的到来,打乱了壅州城百姓的作息,百姓们不得不撑着惺忪的睡眼,打着灯笼走出家门,夹道迎接那位少年将军。

这也为李贤昀一行人提供了借宿的机会。

李贤昀将为数不多的人又分成十几个小队,分别落宿于不同方位的客栈。

一来是降低注意力,二来也更有利于多方位监视那位“贵客”。

李贤昀思虑整夜,越想越不对劲——按照时间演算,此时出征蛮夷的年凭早已班师回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拐过一个街角,李贤昀猛然刹住了脚步。

太守府门外,本该空无一人的街道此时三两成堆,为首的正是太守和昨夜闯城的少年将军——年凭。

借着房屋掩护,李贤昀习以为常地蹲墙角偷听。

“本将军也是奉命行事,还望郑大人见谅。”

嘴上说着歉意的话,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还是暴露的主人挑事的念头。

郑太守虽有手持棍棒的家仆守护,对比对方的坚甲利兵,气势上还是略输一头。

“年将军,诏令上只写了让臣负责为将军接风洗尘,没有协助将军抗敌的命令。”郑太守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年凭,“不知将军奉的何人命令?”

年凭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回望回去,面不改色心不跳:“圣上口谕。”

郑太守道:“将军怕是会错圣意了,臣人微言轻,所管辖的壅州城也不过是扶不起来的小城,又有资格协助将军剿匪呢?”

年凭嗤笑:“有没有资格,待本将军搜过城,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说着,手持兵刃的士兵一齐上前。

寒芒夹杂着血光,哀嚎之间,血流成河。

李贤昀看得心惊,念起杜若衡就在附近,又担心两员大将碰面,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连忙回身往杜若衡所在客栈奔去。

意外的是,才走了几米远,莫名起了一阵冷风,李贤昀走慢了些。风过后,抬眼望见一行人朝着他疾步行来。

“太子殿下,”杜若衡额角挂着汗,气喘如牛,“城门看守来报,山匪围城,不日将攻破城门,壅州岌岌可危,是去是留,还望太子殿下早作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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