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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申饬魏忠贤(2 / 4)

就过火了点儿,说奴婢是‘勤慎奉公,清廉励操’、‘彰朝廷节爱之仁’、‘救黎庶饥寒之苦’,反正来来去去就是这些好意思。”  “那要奴婢说呢,首辅是压根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就是瞧着奴婢好不容易给家乡做了桩实事,私心里想图个好彩头,于是便大笔一挥,成全了奴婢罢了。”  “不料这些意思给外头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听去了,便非说这奖谕比前代九锡文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还说奴婢让首辅歌功颂德,那就是要图谋不轨的先兆了。”  “皇爷!奴婢可是冤枉极了!单说修建肃宁一事,这从头到尾,都是仰仗皇爷的恩典,首辅称颂奴婢,那都是看在皇爷的面儿上,皇爷要不下旨,奴婢自己哪儿来的钱呢?”  “虽则奴婢现在出去,倒也受得五拜三叩的礼,听人喊一句‘九千岁’,但旁人看着是敬着奴婢,实则跪的还是皇爷,奴婢要是离了皇爷,那就什么都不是了,奴婢又哪敢生出‘加九锡’的妄念呢?”  “再说回这崔呈秀,是,崔呈秀的确认了奴婢为义父,但崔呈秀之所以会给奴婢当儿子,还不是因为他当两淮巡盐御史的时候,被高攀龙弹劾‘受银放盗’吗?后来查清了是污蔑,崔呈秀又官复原职,难道不是出自皇爷的恩旨吗?”  “现在外头的人给奴婢的那些义子起外号,什么‘五虎’、‘五彪’、‘十孩儿’、‘四十孙’,听着是威风八面,可又有哪一个不是皇爷的‘天子门生’?”  “这表面上,崔呈秀上疏是为了给奴婢颂德表彰,实际上啊,还是为了跟户部尚书李起元争论要不要蠲免商税的事情。”  “他把奴婢搬出来呢,是因为前两年奴婢把内府的各项钱粮给减免了,崔呈秀是拉大旗作虎皮,他想把商税停了,又不敢直接跟皇爷说,所以就来了这么一出,也不知是奸人作祟还是怎么的,就闹了这么一场误会……”  那双手兀地停了下来,文华殿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怪了。”  白皙的腕子收到胸前,赫然一团绘蟠龙圆补点缀于玄色衣身之上,饰以青色缘边的宽松大袖一动一摆,衣随身转,便露出后背的绣双龙方补来。  龙纹前一后二,正是“前圆抱阳以象乾,后方负阴以象坤”的好意头。  “崔呈秀为何不敢直接跟朕说他想停了商税?朕去年才将他升了工部右侍郎,他现在又负责重修三大殿,这税收上的事情,他有什么不敢说的?”  “朕记得啊,就上个月,刚过完了年,崔呈秀就上了个条陈说钱粮匮乏,要各地尽数起解税契银两,那会儿也没见他在这上头支吾着了,怎么没过几天,他就变得连气儿都不敢出一声了?”  魏忠贤的视线在跟前的金砖面儿上顿了一顿,眼观鼻鼻观心地慢慢直起了腰来。  一双朱缘黄结的玄色鞋履正静静地抵在他脑门前的那道砖缝上,掖在鞋履里头的,是一尘不染的足衣白袜。  视线再往上移,便是饰着八十一道五彩龙纹的缘边,缘边是热闹熙攘的大镶大滚,领缘与袖缘共用龙纹四十五道,衣襟侧边与前后下摆共用龙纹三十六道,这便是“黄钟之数”的讲究。  从胸前的双手延展及两肩,却是空空荡荡,不见日月二章纹,燕居服上不用日月,正是为了体现“向晦宴息”之意。  “因为李起元引用的都是神宗爷留下来的旧例,崔呈秀无故是不敢驳的,神宗爷当年开征的商税……咳,其实就是榷税……”  “根据万历二十七年、万历二十八年定下来的规制,各省直抚理应按查境内关津扼要、水陆衝衢,从过往行商中依照取十征一的标准征抽商税。”  “原来先帝爷登基的时候,在废除矿税的同时,把采榷也一并停了,但是到了去年,财政入不敷出,李起元提出要暂复榷税,皇爷当时是允了的,但崔呈秀觉得不妥,于是……”  “哐”地一声,皇帝放下了手中的钻子,殿内一众宫人顿时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李起元引了神宗皇帝的旧例,那崔呈秀也可以引用先帝登基时的诏书啊,崔呈秀要觉得不妥,那去年十月,李起元第一次上疏要求复开商税的时候,他就应该反对了嘛。”  “他那会儿黑不提白不提的,待这商税都复开几个月了,他才出来说商税流毒甚广,他这是安的什么心?”  “合着朕是苛民虐民,不知民生艰难,满朝文武,就他一人是爱民护民了?他要唱昏君贤臣的戏码,朕可不陪他演。”  魏忠贤一敛视线,只见皇帝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正伸出两根手指,有意无意地把玩着腰间素带上的龙纹玉带銙片,玉带銙片共有九片,四片在前,五片在后,皇帝把玩的正是位于腰侧前的那一片。  其实这个动作实在是有些奇怪,众所周知,皇帝身穿的这套燕弁冠服是嘉靖七年时,明世宗与张璁参考古人所服之“玄端深衣”而特别创制的一套燕居法服,以体现“敬微慎独”之意。  而所谓“君子慎独”,即指君子在闲居独处中亦谨慎不苟,皇帝现在的这个动作,实在是有违明世宗创制燕弁服的初衷。  “崔呈秀断无此意,他之所以没有在去年十月就上疏反对,是因为当时,朝野都在议论孙承宗乞归之事……”  皇帝立刻“嗳”了一声,抬起那只把玩玉带銙片的手,阻止了魏忠贤的辩解,“说商税就说商税,怎么又扯到孙承宗身上去了?”  魏忠贤闭上了嘴,弯下腰去,朝皇帝默不作声地磕了一个头。  当今大明天子,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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