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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欢愉(1 / 2)

连俊祎实在是忍不住,要去报官说自己大儿子失踪了,都已经走到了家门口,这才见到魏大娘拎着津岐的衣领,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二话不说,一顿“竹笋炒肉”火辣至极,打得金吒哭都没了力气。

他被关进柴房昏睡前的最后一刻,想到当年三弟哪吒大闹东海,扒龙皮抽龙筋、惹得龙王要水淹陈塘关,他回来被李靖暴打,应该也是这个感受吧。

好在,玉卮母女和自己的凡人母弟都平安活着,他这一顿暴打,也不算白受。

其实金吒的父母缘薄。

他与二弟木吒、三弟哪吒从很小起就上了五龙山跟随阐教的师父们学艺,与父亲李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他也是后来在哪吒闯下大祸后,才真正摸清了李靖的脾气。

封神之战后,他们父子四人虽然一起肉身成圣,但他成仙后不久便去了灵山,一走就是千年。等他再回到天庭,接受玉帝看守金枪阁的要职后不久,又遇上了玉卮姐妹出事,他追随玉卮下凡至今,再也没有回去过。金吒的师父是文殊广法天尊,教他法术和教义,教他做人的道理。李靖,则是他血缘上的父亲,他把他视作了“规范”和“孝义”的象征,对李靖几乎言听计从;但他内心深处却觉得师父更像他情感上的父亲,他可以对师父敞露心扉,也可以在师父面前示小示弱。

作为长子,便有教导弟妹、为父母分忧的天然责任;金吒从小就十分优秀,从不让李靖夫妇担心,而一旦出了事,劈头盖脸的一句一定是“失望至极”。

这也是上一世的最后,金吒面对李靖的以死相逼,最后不得不自戕的一个重要原因。

金吒再醒来时,他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柴房门开,进来的却是他的堂兄连津岸。

“津岐吾弟,”津岸已是小大人的模样,蹲在他身前,“这次你也太顽皮了,婶娘生产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怎么还敢出去玩?换做我是二叔,我也要把你一通暴打的。”

“堂兄你这话说的,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金吒略微不爽。

津岸闻言笑了笑,“幸灾乐祸是不至于,你从小受的打还少了吗?再说,你被打和我有什么相干?我是看你睡了三天了,好不容易醒过来,带你出去吃点东西的。”

“爹娘他们都还好吗?”金吒跟着起了身,虽然被藤条暴打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但已经不影响他活动了。

“你爹的气应该消了吧,你娘没事,听说过几天就能下地了。二叔给你弟弟取的名字叫津峪,也挺好听的。”津岸上来扶了他,“不过,听说咱们的徐先生,自从去过南珲府回来之后就不大好了,这几天都没有开课。”

(23)夫妻

玉卮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

香雾缭绕,仙气飘飘,连床上的帷幔都是滑腻柔和的浅灰色锦缎,是她只在徐娘子的绣品上见过的高贵面料。

她动了动手指,却似乎触到了另一个火热——原来她不是一个人,而是斜卧在身旁之人的怀里。腰上盖着丝质的薄被,她上身只穿了一件小衣。那人的左臂搭在她腰间,似乎还在无意识地摩挲那里细滑的软肉。

想到自己前晚的可怖遭遇,想到那些歹人油腻又肮脏的手和满是腥臭的嘴,她浑身颤栗,立马推开了旁边的男子。

什么男欢女爱,什么鱼水之愉,不过是狗男人贪香取软的托词,本质都是令她不悦,甚至令她痛苦。

“嗯?”那男子被她突然的动作弄醒,剑眉收紧,眯着朗目看她:“黄儿,你醒了?”

还是上次那个梦里的仙人,容颜依旧,她也又“回”到了梦里十几岁时的少女模样。怎么场景换了一个,她没有死,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

玉卮稍微松了一下,但却还是没有接纳他的靠近:“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次轮到仙人愣了一下,把她抖下来的被子又拉上来,给她盖好。这下她除了露在外面的一双玉臂,从胸到脚都裹在了被子里。

他看她的眼神灼热,似有浓情蜜意。玉卮想起上一次的梦境,他口口声声说“没有欺骗”,但回头又似乎那她去献祭,这其中的因由和关系,实在是捉摸不定。

她又往后退了一下,退到了床榻的边缘。但是整个动作间,那仙人似乎一直在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她被看得实在有点不好意思,羞红了脸,“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我?你到底是谁啊?”

在他看来,这一句不过是娇嗔。

“我知道黄儿你还在生气,还没彻底原谅我。”他却答非所问,“不过,我们早就是夫妻,我是甘露太子,黄儿你自然是甘露太子妃。你如果真的要拒绝我,能不能换个说辞,连我都不认识,是不是太过荒谬了呀。”

夫妻?原来她一年多以来的感觉也没有错,这仙人确实与她的渊源颇深。

他看起来约莫二十,比现在的自己还大了几岁。

“你说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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