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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心(2 / 3)

有意,曲中有意,但谢郎顾的曲有意。”

一截烧红的木炭滚落出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好名字——”贺钰声的声音隐在这火星崩裂之声中,他抿了抿唇。

火焰之上冒着缕缕黑烟,黑烟扶摇直上,穿透密密的枝丫,融入无边的夜色之中。

火光暖意融融地拢着脸,燕子恒不禁打了个哈欠,幽幽道:“夜晚天寒,不知道兰星姐姐如何了?”

“师姐向来比我有福气,想必会没事的。”靳由在不自然地扣着手指。

燕子恒托着腮,看着烤兔上跳跃的油滴,悠然道:“兰星姐姐与小钰哥是从小的婚约,姐姐若是出了事,小钰哥岂不是要守寡了吗?”

话刚落地,他忍不住笑起来。

昏暗中,听得贺钰声微微地咳了一声,旋即他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时的玩笑话岂能当真?子恒,你若是再说这些坏了祝兰星名声的话,我可是要收拾你了——”

他们的话曲有意尽收耳底,只是她没心思回答,只眼巴巴地看着架上烤着的野兔。

估计快好了吧。

她刚准备伸出手,另一只手便抢在她前伸出取走了兔腿。

曲有意的目光几乎黏在兔腿上,看着它移到那张可恶的脸前。

下一秒,谢俨自顾自地吃起来。

这家伙不是睡着了吗?哪有睡了一觉再起来吃饭的道理!曲有意愤恨地看了他一眼,用力咬着自己口中的一截树枝。

贺钰声也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也不好置喙,这只野兔毕竟是谢俨去捉的,他也有资格让他去谦让。

谢俨几乎是无声地快吃掉大半只兔子,曲有意和燕子恒纵然馋的口水直流,碍于面子也没有表现出半分。

“我若是你,便将那剩下半只兔子给偷了去!”燕子恒瞪了曲有意一眼,轻声道。

曲有意蹙了蹙眉,回道:“你当我们贼是做什么的?窃财切物是本分,窃风窃月是风情,窃半只兔子算怎么回事?”

燕子恒瞧着她一副轻佻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他抬高了声音,

“照你这么说,你们做贼的倒是有许多好处来,看来我们也将这宗门派别解散,一齐去做贼好了!”

曲有意知道他这是有气儿没地儿洒,放眼望去,这一圈儿人,贺钰声和靳由在他不敢惹,谢俨他又惹不起,便只好欺负起她这位卑的小贼来。

她也没恼,只笑道:“我们做贼的,除了窃财,还有一道本事,叫窃心。”

细细的镣铐拷在她如玉的手腕上,传来阵阵痒意,她忍不住挠了挠。

“心是人身上最重要的部分,心在哪,魂魄就在哪,心若是被哪个贼窃去了,那就一辈子栽在那个贼身上了。”

燕子恒闻言徒生恐惧,瑟瑟地捂住心口。

曲有意却朝他眼睫弯弯一笑,笑道:“燕公子行事说话直来直往,心直口快,这样的心最容易被贼窃去,你可要小心点!”

燕子恒被她此话吓得不清,连忙摆了摆手,“你这女贼贼心不死,还想诓骗我们,我才不会信你!”

“信不信随你,”曲有意的目光流转,里面盛满了金色的火光,她看向一旁专心致志吃着兔肉的谢俨,似无意道,

“只是像谢少侠这本譬若比干的心窍玲珑心,只怕全天下最厉害的妙手飞贼来了,也难以窃取。”

铁石心肠,如何和血肉人心相比呢?

曲有意嘴里泛着苦味,得意地看着谢俨。

闻言众人的目光不住往谢俨身上投去,半只兔子被他吃干抹净,徒留另外半只孤零零地躺在架子上。

他隐在黑夜里,微黄的光亮在侧脸上缓缓地流淌,那双总是垂着像是不屑于直视他人的眼睛,一掠而过。

谢俨重新靠在树边,抱着他那柄长剑,像是睡过去。

曲有意噤了声,用手腕扯了扯链子也没有动静。

许是自己刚才的话气到他了?倒是小心眼。

石子丢进湖里,听个响儿也行。

曲有意兀自拿起那架子上剩下的半只烤兔肉,刚放到嘴边就看见对面燕子恒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她揪下一只兔腿递给燕子恒,朝他扬了扬下巴。

燕子恒有些迟疑,看了一眼贺钰声,又看了一眼小憩的谢俨,饶是抵不住自己的肚子咕咕作响,接下了那只兔腿。

曲有意又揪下另一只兔腿,朝贺钰声示意。

贺钰声摇了摇头,只是有些迟疑问道:“我们这么吃了谢少侠的东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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