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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1 / 3)

这道声音明璜听了多年,没想到重生后过了如此久,还是一耳便知座屏后坐的是谁。

殷知鹤竟是在这里,他为何会在这?

明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知自己的眼圈定已泛红了,忙不迭地把脸对着无人的那一侧,将眼中不自觉渗出的泪忍了下来。

明逾之对着家里人笑得尴尬,这并非殷知鹤自己主动暴露,这个局面都是明璜害的!他瞪了转过头的明璜一眼,又和众人解释。

得知座屏背后竟是郡王,堂中众人惊讶过后纷纷站起来行礼。明逾之见明璜还在呆愣地直直站着,他不敢在郡王面前大声,只得咬牙暗暗对明璜道:

“你就这般不识礼数吗?郡王殿下在此你还不快快行礼!”

明璜匆匆揩了一下仍带泪花的眼,心中甚是不愿,脸上却不显分毫。

她不能显得太过突出,便也只能僵着副不情愿的身子,随着所有人一起行礼。

众人还没行完,就听到郡王一声免礼。

“今日冒昧来访,吓到各位。是本王失礼在先,各位不必拘礼。”

堂中女眷众多,丹越郡王不便现身,故他仍隐在座屏后,只得声音传了出来:“但既已被二娘子发现,想来也是注定让我今日与二娘子道谢的。”

“三年前我遭恶仆所欺,得二娘子相救,我甚...欢...感激...”

他顿了顿,声音不知为何越来越艰涩,“我并不是...有意欺瞒于你,我,我与你道歉。你这样就很好,不必改,不必和他人相同...”

明逾之听到殷知鹤的话心里凉了一截,看来郡王确实是对则会个庶女甚是欢喜。

他又睨着明璜打量了会,在心里叹了口气。

确实,明璜的相貌是没得挑的,无瑕与她相较,是少了那么几分颜色。

就算他再疼爱明无瑕,也无法在心中欺瞒自己。

难道,自己那嫡生的女儿是真的没机会了吗...

明璜听着殷知鹤的话,心里泛起酸涩。

分明殷知鹤说的是三年前她回乡上香救他一事,但明璜不知为何在他一字一句中,总能想到自已与殷知鹤的上辈子。

如今这世上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晓这些事,无人分享,无人能述。就算她总日思夜思,又待如何呢?

这些这辈子都未发生的事,就算想随风,都无物可随。

眼前的殷知鹤不是上辈子的殷知鹤。

他们这辈子,还是不要有交集为好。

她与殷知鹤本就无缘无份,仅有的夫妻之缘,还是她这个庶女捡漏而来的。

想到此,明璜忍着心中酸痛,淡淡道:“殿下言重。我这两年曾害过一场高热,忘了许多事。三年前的事,我仅记得回乡上香,其余的都不记得了。”

“殿下的谢意,我收下了。望殿下,此后...不要再放心上了。”

堂中寂了半响,座屏后才又传出声音,他竟是笑了两声,声音带着些许悲切:“好一个不要再放心上...”

丹越王后面还似低声说了什么,但堂内众人都听不见了。就连明璜也听不清楚。

座屏后彻底没了声音。过了许久,待明逾之绕过去看时才发现,人不知何时不见了。

明逾之招来府内家仆一问,得知殷知鹤已经离府。他不禁狠狠地剜了明璜一眼,责备了明璜两句。

就是这个孽女,话都不会说,开罪了丹越王!

明璜知道殷知鹤已离去,心下一松,酸楚散了不少,但又忽然弥上失落。

她感到明逾之眼如利刀,自厚着面皮站在堂上,巍然不动,把明逾之的责备之言皆当耳旁风,脸上并无些许惭愧之色。

明逾之这边在气恼,那边常蕙撇了自己垂头掩去眼中笑意的亲生女儿一眼后,也持着帕子,把自己勾起的唇角遮下来,后她才打圆场道:

“郡王殿下日理万机,想必是有什么急事才离开了。许不是璜儿的错呢?夫君何必如此气恼。”

明璜听到常蕙这般说,心中生起一团无名火,酸楚失落都被烧得不见了踪影。她竟是露出了笑意,转头对常蕙道:

“母亲原是清楚郡王殿下是忙于公务才离开的,孩儿当真是不知。父亲看似也不知晓呢。”

明璜才不接常蕙一开始就定了是她错的烂台阶。她轻飘飘地拆了常蕙的台,看到常蕙的脸色难看起来,才满意地转过头来。

“夫君...我不是...”,常蕙的脸色青青白白,她慌慌张张地想和明逾之解释清楚。

常蕙方才是想暗地里踩明璜一脚,明逾之本就不喜欢这个庶女,平日里若明逾之提到明璜,她总是会明里暗里地挑拨一番。

谁料这话却给明璜曲解成她比丈夫聪慧了。

女子显得比夫君更聪慧,那就是妨夫之相,是女子大忌。为妻者自当贤良淑德,平时和夫君一道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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