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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如梦(1 / 3)

阿言触摸铃心当晚,解雨臣试图验证他的假设——

自从那天晚上被阿言拉到房间做了一个睡眠观察者,第二天:

得知阿言是一个人睡不着,于是陪着她入睡后回自己房间。

结果睡不着的是自己了。

第三天:

重复上述剧情,只是半夜翻来覆去,决定出门看看有没有拼床必要。

谁知道一开门,发现阿言抱着枕头靠在自己房间门上。

就这么,坐在地上,发现开门,稳住身形,揉揉眼睛,半转腰身抬头看向自己。

解雨臣震惊之余,查了前一天的监控......

认了。

但他的疑惑是与日俱增的。阿言对事物的理解和反应模式很多都不在他已有预设的逻辑之内。

比如,阿言在学习手语时非常快速,手语教师险些以为他在整蛊。

可学会了就会用吗?并不。

一脸淡然就是不为所动?也有可能是反射弧比较崎岖。

昨天还打字指出某件收藏是假货,第二天就好奇宝宝一样抱着不放另一样赝品的,是她。

上一秒还和院子里的蚂蚁玩得不亦乐乎,下一秒就疯狂甩手的,也是她。

刚开始还无比配合医生检查,有问必答,医生倒了杯水后就开始自闭的,还是她。

第四天——瞎子带铃心回来那天——解雨臣决定和阿言同屋而眠,但是给阿言佩戴隔音耳塞。

结果,阿言梦魇了。

解雨臣在睡梦中一阵心悸,惊醒时才发现阿言状态不对。

她的额头上满是虚汗,牙关死死咬住,浑身紧绷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即使是在不平静的时候,呼吸依然保持着可怕的规律,仿佛一个被设定好的玩偶。

解雨臣立刻翻身上床,给她摘掉了耳塞,试图将她从梦中唤醒。

但她没有醒来,反而在梦中坐了起来,眼睛忽得睁开却毫无神采,缓慢抬头往上不知看着什么,接着伸出手臂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但结果当然是徒劳无功。嘴唇开合,还是没有声音。

因为已经有梦游的症状,解雨臣没有再尝试用推搡或呼唤的方式叫醒阿言。

他借着月光读她的唇语,发现最多的音节似乎是——梅朵?

终于,阿言逐渐平静下来,毫无征兆地闭上眼睛,再次仰倒,落入解雨臣的臂弯。

胸前微凉,是两行泪水浸湿了他的前襟。

梦到了什么?

解雨臣将阿言拢在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

这么做纯粹是因为这其实是他喜欢的动作,孩提时总觉得这样能得到莫大的心安。只是很快他就没有了享受这种平凡待遇的权利。

别人家的孩子受了委屈可以扑到母亲怀里哭,而他决计没有眼泪。

解雨臣说不上羡慕还是别的什么,毕竟作为交换,他也获得了旁人无法想象的一切。他从不吝啬把温柔留给放在心上的人,此时感觉到阿言呼吸不变,却已有了安睡的迹象,他也感到莫大的满足。

阿言梦到了什么呢?

醒来时,阿言只觉大梦一场,昨夜不是睡了觉,而是看了一部没什么意思的电影。

很累,很无聊。

最主要的还是心累,仿佛经历了什么无比痛苦的事情,但实际上并没什么(至少她这么觉得)。

在解雨臣的引导下,阿言讲述了自己的梦,这里还是以阿言的视角,把梦中所见转述下来:

入睡前,阿言乖巧被戴上了耳塞,她觉得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她依旧可以清晰感受到解雨臣的存在,于是安心睡了。

片刻后,却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黑暗里。

这片黑暗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又似乎包含宇宙的一切,胀满了无法描述的事物。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片黑暗中,她发现自己能够感受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没有身体,她仿佛只带了五感而不是躯体来到这里。

阿言尝试探索了四周,却一无所获。好似过了很长时间,长到这片黑暗中围绕她的位置出现了一丝光亮。很微弱,她听到有人在呼唤,声音缥缈:“灭”。

她并不理解当前的情况,只尝试寻找光源的位置,意图接近这唯一的变化。

渐渐地光线越来越明亮,她终于认出来了——在她的面前,那是一个漂亮精致的小女孩,蜷缩在黑暗中,一丝苏醒的迹象也无,只周身的光芒越来越强,还伴随着温度的上升。

呼唤声逐渐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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