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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2 / 3)

人说话间,突然从树林深处飘来阵阵诡异琵琶声,微风带着琴声,裹挟着深厚的内力,杀意甚浓。

叶沅三人内力醇厚,运功抵挡还有余力,叶沅和温客行对视一眼,去帮内力尚浅的顾湘和张成岭。叶沅为二人渡去好梦长圆,张成岭的耳朵和脑袋才觉得好些。

周子舒抽出温客行怀里的白玉箫,运功吹乐抵挡反击。两方声波于空中相撞,锵然如刀枪争鸣,数息下来树林中人不敌,重伤落荒而逃。

内功深厚,武学一流,叶沅暗暗赞叹了一番,又难受地捂了耳朵,只是这箫声着实——呕哑嘲哳难为听。

见那厮败下阵来,周子舒也就收声,将玉箫抛还给温客行,掩唇轻咳,牵动了旧伤。

“魅曲秦松,四大刺客之一,来人居然能请得动这妖孽,倒是好大手笔。”温客行眼含关切,问周子舒,“阿絮你——”

“管他是谁,受此反噬,也够他受的。”周子舒不屑。

叶沅扶周子舒坐下,任命地做起了奶妈,给他渡了梦动千湖,小幅度的浮生若梦已经压制不住周子舒的伤了。

周子舒道谢,转头严肃地问向难受到呕吐的张成岭:“成岭,你多大了?”

张成岭面色惨白,虚弱回答:“十四岁。”

“武林世家子弟,五至七岁开蒙,就算你七岁开始练内功,也练了七年,怎么练成这样?”周子舒恨铁不成钢。

张成岭想到了伤心事,鼻子一吸,就要落泪。

“不许哭!”周子舒严厉道。

叶沅拍了拍张成岭后背,安慰道:“好啦,小孩子爱玩是天性,我当年被我家祖师逼着在桃源津学医,可是和她闹了好一阵别扭,天天躲懒偷闲。”

“对呀阿絮,我小时候爹娘教我用功,我也是整天偷懒耍滑的。”温客行也向周子舒讨饶。

周子舒不信:“我为什么从来不贪玩?”

因为你周少侠勤勉好学,闻鸡起舞,是别人家的孩子——叶沅笑着想。

“傻小子,嫌货才是买货人,你周叔骂你之前不用功,就是想点拨你的意思,你还不聪明点。”温客行示意成岭。

张成岭“扑通”一声朝周子舒跪下,磕头,恳切求道:“周叔......不,师父!请你收我为徒!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决不辜负师父救我教我的恩德!”

傻小子终于灵光了一回,还真是上道。叶沅和温客行在一旁,笑得高兴。

“你起来,你是镜湖派遗孤,肩负着传承门派的重任,怎能由我教你!”周子舒训斥,自己时日无多,并不想收徒耽误了这孩子。

张成岭情绪低落:“我还未入门,我家大哥武功高强,二哥读书厉害,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只负责留在爹娘身边尽孝,所以从未好好习武,镜湖派的武功,我没学会什么......”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叶沅突然觉得张成岭就是年轻时候的自己——师门胡闹,出门靠着师门名头无人敢惹,直到......

温客行也若有所感:“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世间事多半就是这样的。”

“即便如此,你也应该投师五湖盟。”周子舒劝导。

张成岭跪得笔直,倔强道:“我不,师父,我就投在你门下,求你收我为徒!”

周子舒不予回应,厉声训斥:“起来,给我起来!”

张成岭只能乖乖听话。

“你已经错过了扎根基最好的时间了,恐怕穷其一生,也难窥最上乘武学之境。”周子舒继续泼冷水。

张成岭十分难过,摇摇欲坠。

叶沅看他又要哭出来,瞪了一眼周子舒,出言劝慰:“他唬你的,他口中的上乘武学,指的是那些可以破天门飞升的老怪物们,等你勤学苦练几十年,练成你周叔这样没有问题。”

周子舒叹气:“话虽没错,可你要知道,学好武功有两个法子,一是童子功,二是从今日起便开始好好习武,总会一日强于一日。今日你受魔音所惑,受了点内伤,我教你一些入门心法,你依法调息,可疗此伤。”

这么快就心软了,温客行笑道:“我早就知道阿絮,你最是嘴硬心软。”

周子舒不理会,只一句一句传授张成岭心法口诀,二人你教我学,其乐融融。

叶沅见状不欲打扰,强拉着温客行上了画舫要酒喝。

“打坐打坐,没人教你怎么打坐么?眼观鼻鼻观心,五心朝天,合气汇丹田。一开始觉得冷是应该的,牢记你所见方法皆为虚像,不必生忧惧之心。”

叶沅靠在甲板栏杆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酒,入耳便是水边周子舒严厉的说教声。她眯着眼,想起了昔日叶止同样严厉的教导——

“引梦术需和医术完美配合才能发挥你最大作用,你如此胡闹,如何担当门派传承?”

苦笑着摇了摇头,当年对叶止教课避之不及,如今倒怀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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