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我收到一封留书，让我三更去荷塘叙话，我便在湘姐姐的帮助下，一路避开守卫。师父，那书信落款有个絮字我才信了的，难道不是你吗？”
当然不是，周絮本就是个假名，自己要留书也不会留下一个絮字。周子舒摇头：“自然不是我。”
“因为你身上的琉璃甲，外面人都抢疯了，我们要见你，自然不会让你一个人冒冒失失出来，”叶沅皱眉，对张成岭告诫，“你还是该待在岳阳派，那才是最安全的。”
张成岭闻言乖巧点头，又有些委屈，他这些日子真的很想念师父师叔和叶前辈的。
周子舒饮酒顺了顺气，起身看着张成岭，正色道：“成岭，你是真心想要拜我为师吗？”
“是的师父。”张成岭坚定道。
“你我萍水相逢，得蒙君如此信任，唯有以赤诚相报。不过你先听我说完我到底是谁，再做决定不迟。”周子舒唏嘘怀念。
“我真名叫做周子舒，是四季山庄本代庄主，也是山庄最后一任。上一代庄主秦怀章，是我的授业恩师。本门曾以‘四季花常在，九州事尽知’享誉江湖，可如今江湖上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四季山庄这个名字了。全因我一念之差，无能之过。”
“我十六岁时家师突然病逝，我无力保全四季山庄威名不坠，便带着本门精锐投奔了，周家时代效忠的晋州节度使，以此为根据创立了天窗。”
“没想到，让跟随我的山庄旧部，全都沦为了权力的鹰犬。山庄旧部八十一人，逐个凋零，到最后剩我一个。”
周子舒话到最后，难掩哽咽，声声哀伤，字字悲恸。
叶沅轻叹，看来周子舒当日果真心如死灰，还好现在有了温客行，有了张成岭，他又开始活过来了。
“周首领说的便是天窗之首。”温客行叹息。
“是。”周子舒不再否认，“这是为何毒蝎认得我，我也知道他们的据点。”
张成岭疑问：“师父，毒蝎是什么？”
“毒蝎是一个暗杀组织，在江南一带盘根错节，神秘莫测。掳走你的四大刺客，便是毒蝎的王牌之一。”
“那师父的天窗，也是暗杀组织吗？”
“不是我的天窗了，如今我也只是一介布衣。周某半生飘零，做过违心之事，杀过违心之人，本想着浪迹天涯随死即埋，想不到老天对我周某的命运，原来另有安排。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还愿意拜我为师吗？”
“我愿意！”张成岭神情坚毅，没有丝毫动摇，“我心里早就认定你是我的师父，不管是庄主还是首领，你一直都是我师父！”
周子舒负手而立，背对着张成岭，目光延伸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沅添了一把火：“你既然诚心拜师，还不叩头？”
张成岭反应过来，忙跪下行礼，对着周子舒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好，好！”周子舒连道三声好，扶起张成岭，欢喜道，“你入门之后，便是本门第六代嫡传弟子，四季山庄得佳徒如你，传承不绝，为师......为师我很是欢喜啊。”
张成岭今晚的痛楚好像全都忘了，雀跃地对周子舒笑：“师父，我也很欢喜，特别特别欢喜。”他转头看向温客行，笑道：“师叔！我好开心啊！”
温客行看着这对师徒也笑了：“嗯，我也挺开心的。”
“恭喜，”叶沅上前淡笑，“恭喜周庄主喜得爱徒。”
有师长，师弟和徒儿，周子舒许久没有如此畅快过，他和温客行相视一笑。
嗯，还有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