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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曲(2 / 3)

“叶前辈说的没错,老温,”周子舒看向温客行,“你我这把年纪,要对一个人袒露心扉,实属不易,我自己也做不到。所以我要谢谢你,愿意把自己的内心向我们展露,我很高兴。”

叶沅看着两个年轻人,一个目光包容温暖,一个神情欢喜赧然,心底竟生出了老怀安慰之感。她悄悄后退,坐在成岭身边,留下这一对师兄弟诉情话衷肠。

张成岭一大早便醒了,睁眼便是叶沅笑意盈盈的脸,顿感心安。

“叶前辈,早,”张成岭笑嘻嘻地打招呼,又四处转头寻找周子舒,“我师父呢?”

“好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可是为你疗伤到大半夜,一睁眼不关心我,只知道找师父,”叶沅故作伤心,捂住胸口,“罢了罢了,就知道你这乖徒儿只关心自家的师父。可怜我孤家寡人,上无师长关怀,下无徒孙爱重,孑然一人,了无生趣。”

张成岭傻傻地信了,脸色涨红,急急摆手解释:“叶前辈,不......我......”

“好了叶前辈,您就别逗他了。”周子舒从后方走过来,无奈笑道。

“叶前辈,您放心,”张成岭却较起了真,认真地看着叶沅,“成岭以后会孝敬您,给您养老送终!”

“咳咳——”叶沅听了成岭天真的话,哭笑不得,心下一阵感动,摸了摸他的头,“果然是傻小子。”

张成岭十分不好意思,他慌慌地看了一圈,没有找到温客行的身影,就问周子舒:“师父,师叔呢?”

“这呢。”温客行神清气爽地从一旁冒出来,折扇轻摇。

周子舒见人都齐了,心情不错:“我们走吧。”

叶沅疑惑:“走?去哪啊?”

“天下之大,我们几个何处去不了,”晨间的清风吹起周子舒额间碎发,颇有豁达之意,“不过离开这里之前,找个僻静地方,把成岭身上的东西取出来。”

“取出来之后呢?”

周子舒随意道:“扔了埋了砸了,管它呢,反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成岭心有疑惑:“可师父,鬼谷之所以要杀我全家,便是为了琉璃甲呀。”

“那不更证明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吗?”

“我爹爹就是为了琉璃甲而死的呀,英雄大会就快开了,他们说高伯伯届时会将琉璃甲的来龙去脉昭告天下。”

温客行听了成岭的话,眼神冷厉:“想知道琉璃甲的来龙去脉,不必等到英雄大会,我告诉你便是。这笔烂账,天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

叶沅歪头看向温客行,坐直了身子,仔细聆听。有关琉璃甲,她也是略知一二,毕竟同容炫因为武库闹僵后,他们就很少同自己说话了。

“二十年前,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高手异军突起,在江湖上闯下偌大名声,这便是封山剑容炫。”

“这姓容的有一套奇谈妙论,说什么天下武学系出同源,如果大家都能摒弃私心,互相交流印证,必能造就出一门前无古人的绝学,这番奇谈妙论居然真的打动了一众不知天高地厚之辈的心。”

“荒谬。”叶沅闭了眼,皱眉摇头。

“大家渐渐地以容炫为中心,大家跟着他一起发疯,妄想改变中原武林沿袭了千百年的武学传统,造就一番前所未有的新气象。”

这话不错,当年容炫在桃源津大放厥词,想要说动叶沅帮他们,气得叶沅当场抡灯把他和一同来游说的几个狐朋狗友砸了出去,他们用的就是这一套荒唐言论。

“容炫在这春秋大梦里越陷越深,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地搜集秘籍,或巧取,或豪夺,或坑蒙拐骗。一个本为江湖翘楚的青年,却沦落江湖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还好容炫娶了当时神医谷大弟子,芝仙岳凤儿为妻,几次受伤中伏,都被岳凤儿从鬼门关给抢救回来。”

这也不假,叶沅记得那几个月的岳凤儿都鲜少踏足桃源津,总是对自己支支吾吾,好像在掩饰什么。直到自己有一日发觉不妥,在岳凤儿的房里发现了半死不活的容炫,还有眼下青黑担忧不已的岳凤儿。

叶沅罕见地发了脾气,疾言厉色逼问,他们才把一切说出来。叶沅怒斥他们必遭恶果,想要让岳凤儿与他们划清界限以保全自身,岳凤儿却苦苦哀求。她拿这个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孩子始终狠不下心,只得拂袖而去,和他们断了联系。

从此桃源津大门紧闭,也只有甄如玉夫妇偶来探望。直到容炫深重三尸毒,岳凤儿才踏入桃源津,跪地哀求叶沅出手相救。

接下来的事就很清楚了,没过多久叶沅便遭暗算昏迷不醒,被人送进了武库避难。

而在叶沅沉睡的这些年,便如温客行所说,青崖山正邪两道两败俱伤,武林相安无事,却不想如今又起风雨。

“所以说,琉璃甲就是开启武库的钥匙,我爹爹就是容伯伯的五位好友之一。”张成岭攥紧了衣角,如今真相揭开,他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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