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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2 / 3)

贴在脆弱的皮肤上,高温会将其烫焦,而徐清只会默不作声地眼角抽动。只是在这个瞬间,酒坛砸到了他身上,还有桌上的其他茶具,一个接一个地撞在他赤条的胸口上。放凉的茶水或是酒液都泼洒出来,沿着精瘦肌肉的缝隙流下。

砸他的人是元满,元满脸上露出发狠的神情,眼眶通红,像极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又像只被气急了的兔子,手边有什么便砸什么。每砸一下都用尽全身力气,而每一下都带着无法言说的委屈和愤怒,还有那没有问出口的“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徐清纹丝不动,任凭元满发泄。

她早该想到,徐清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和疯子啊。她对自己够狠,徐清同样不例外。他早就用烙铁烫过自己了,在钟粹宫,如今只不过故技重施,有何做不到。她想起当日拦截杜康,她堵杜康不会真的伤害徐清,而今日不过是倒转过来,徐清在堵元满不会让他下这个手。

可是元满想错了,徐清根本没有堵。如同元满甘愿受这个罚,她不在意后果,只想为这个愚蠢的刺青付出应有的代价,类似安心、赎罪之类的东西,而徐清同样不在意受这点皮肉之苦,他只在意元满不受皮肉伤,如果元满只是旁观,那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下手,以此略微抵消心中的歉疚。

两个人都又疯又痴。

元满被愤怒和酒意冲昏了头脑,冷静理性这些东西和那些泼出去的酒水一起覆水难收。她旋即起身,动作间的猛烈和酒意让她被眩晕侵袭,左脚绊着右脚,天旋地转间被徐清一把捞起,烙铁掉在地上。

她借着徐清的手臂稳住身形,再不容分说地将他推到床沿边。

徐清被床榻绊着坐下。

元满一把撑在他的肩头,恶语相向:“你就像从前那般待我不就好了,何必像今日这般不惜伤害自己来阻拦我。到底是哪点让你感到愧疚抱歉了呢?是我成了孤儿无父无母吗?还是我快要死了?”

元满好似看不见徐清眼底浮现的碎光,忽然略带疯癫地笑了起来:“你在可怜我。既然都有为我舍身的觉悟,为何不换另一种意义的舍身呢?你不是知道我喜欢你吗,那就娶我啊。你娶我,我就按你说的法子盖住纹身。”

说完这段话,元满身体再撑不住,没有骨头似的倒向徐清。徐清不得已躺倒在床铺上,曲起手肘给元满一些支撑。元满冰冰凉凉的头发滑落在徐清的颈项和胸口,她撑着徐清的胸膛,冷与热的触碰,让脑子不太清醒的元满有着本能的迷恋,手指蜷缩一下。

她继续道:“上回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宋城吗,好啊。你不会委屈太久的,反正我最多也就活三四年。虽然年纪轻轻你就当了鳏夫,但没关系,你便自由自在了。”

说完,她似乎把自己逗笑了,笑的合不拢嘴,仿佛很久没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

可慢慢地,她就笑不出来了。

徐清望着她,好看的眼中落下一滴泪:“……我娶你,你活着。”

默然良久,元满看着那滴泪:“至于么,还哭了……娶我是件这么难的事吗……”

她又笑了笑,接着酒意令她彻底昏睡过去。

连续阴了几日后,天空终于放晴。

元满走出一处内院,身后跟着验身的嬷嬷前去向等候已久的大臣们呈上结果。她迎面便碰上了元洛叶,仿佛专门在此等候元满。

当前去打探的宫女对着元洛叶一番耳语后,她脸色大变,当即脱口而出:“不可能。”

元满同她行礼,未多作招呼便走了。

她约莫知晓传言的源头是哪了。在她不设防,最大可能被看到刺青的地方,便是桑枝城的百里府。她记起曾经有一回她方沐浴完毕,元洛叶便端了碗粥来。

但嬷嬷什么也没验出来,元满除了瘦弱外,背上素白平滑。

那日醉酒醒来的早晨,元满便发现自己的刺青没了,有一层薄薄的皮盖住了刺青,如原生的皮肤。

大雪没有封山,元满当即回京,和仍在睡梦中的徐清不告而别。

她慢慢地走回钟粹宫,冬日里的太阳慵懒又暖洋洋,金子般的光铺洒在她身上,灿烂温暖。

行至半道时,元满忽然拐了个弯,往马场走去。她忽然想骑马。

当她脚踩马鞍端正坐好时,牵住缰绳的侍从方要让马儿走起来,斜里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缰绳。

“我来吧。”

徐清摸了摸马的鬃毛,他直面着日光,脸庞晕着白灿的光,连眼睑都变得近乎透明。元满看见他轻轻地扯动嘴角笑了一下,不知是为安静的马,还是别的什么。

“走了。”徐清抬头对元满道,眼瞳在日光的照射下变成非常浅淡的颜色,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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