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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线索(2 / 3)

r> 李韧厚着脸皮微微颔首。

“为什么呀!”菖蒲激动地站起,“砰”地一声撞到了头,又一屁股坐下,“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抓着我不放?今夜平春园那么多人,凭什么就我最倒霉呀?”

“凭你和通缉令的画像有几分相似。”

哟,瞧瞧这自圆其说的本事。丰灵在旁阴阳怪气地想。

“格老子的!”菖蒲字正腔圆地骂了一声,“谁不知道李妙的通缉令全是废纸,上面的画像根本做不得数呀,官差竟然依着通缉令抓李妙……摆明了就是刁难平春园!呸!”

“坏了!许观江这个恶毒的小人,他是想将我们连窝端了!”菖蒲惊得失声,“今夜要是没殿下,那平春园就完了呀!只要我成了李妙,老板也会成窝藏通缉犯的罪人!”

还挺聪明的。丰灵心想,李韧误打误撞,倒做了件好事。可这件事情,真的是许观江所做的吗?他一个纨绔,哪有本事调动那么多官差,除非……

许行止。李韧心里做了论断,在青州的地界上,只有他能做成这件事。

真是奇怪了,好端端的,许行止为什么掺和进来?

以他的政绩,自是官运亨通、平步青云。干嘛平白无故趟这浑水?

除非……他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有人比他还希望李妙死。

准确的说,这个人并不在乎,死的到底是不是“李妙”,只要释放出李妙伏法的信号就够了,然后便能将宁王妃的案子盖棺定论。

换言之,这个人不愿意看有翻案的可能。

谁会那么做?除了真凶,李韧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谁有能耐指使许行止?他声望大,品级却不高,在朝中也没什么根基,能指使他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当然……这一切,还只是猜测。李韧稳住心神,说不定指使官差去平春园闹事的,就是许观江,他就是这么没脑子……

要去会会许家父子了。他将新的线索,牢牢地刻进了脑中。

菖蒲感激涕零,哪里还有埋怨李韧的意思,俨然将他视作了救命恩人,激动得嗷嗷的。

“世子殿下!你一定会替我们平春园做主的对不对呀?早就该有人狠狠地治许观江了!”

那你就得失望了。丰灵心里冷哼,人家是山人、是天官,满心只有镇杀妖邪,至于子虚怎么死的,许观江如何作恶,平春园是不是险些遭到构陷……这些方内的俗事,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在没踏进平春园之前,丰灵还抱有希望,她觉得只要自己好好表现,能帮上忙,总有机会让李韧改观。闹了那么一出后,丰灵彻底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得承认,李韧对得起他的名声。

不到两天的功夫,她便深有体会。道人这行当,只是听上去风光无限,踏上这条路,便意味着数不尽的奔波、背不完的责任、掸不尽的风霜。

李韧身为王孙贵族,能咽得下这份苦,成为道人中的翘楚,着实令人敬佩。

甚至……连做人也很漂亮。倘若她是在李韧羽翼之下,接受庇护的寻常百姓,应该会很喜欢他吧。

可她不是,从来都不是。

她是李韧剑尖所向的对立面,是他必须铲除的“妖邪”。

只要是人,总会被不同形式的排斥刺痛,李韧对她的排斥,又是最高级别的一种——连她的存在都排斥。

丰灵喉咙发酸,不禁一遍又一遍地询问自己,“我存在于此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她不单单被李韧一个人排斥,确切来说,这个世界都是不需要她的,在这里,她没有一丝价值,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丰灵还记得,从李妙身体里苏醒后,那种足以湮没她的无力感,她被从前的世界一脚踹了出来,被迫扯断了一切连着血脉的羁绊,人生彻底失去了掌控感。

丰灵一点也不为重获新生庆幸,一个与世间没有任何真实牵绊的人,就像活在心灵的孤岛上,她没有勇气、也不知该如何延续这荒诞的生命。

这不是活着,只是清醒地死了。

最重要的是,她想妈妈,也会不断强迫自己去设想,妈妈失去了女儿,会多么痛苦。

在此之前,丰灵从来不知道,思念可以这么沉重,像大山压在心口上,也不知道,思念会这么痛,那是一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痛。

这时,宁王妃泪眼朦胧地闯了进来。

“妙妙,你再不醒,娘也活不下去了!”

宁王妃长相柔美,脸皮细腻谨慎,一双手柔弱无骨,与她操劳半生的妈妈,实在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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