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
此刻，包拯也想起了这个“杀人十字”，回想着李岗死前刮出的十字记号。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线索，然而萦绕在包拯心头的违和感还不是这个。
楚楚也一头雾水，只顾继续说道，“我们查到了城外破庙中被烧死的刺客尸体，还确定了其中一人身上有热水壶烫伤的痕迹……”
没错，在听到李希那一声死前惨呼之前，包拯众人原本已锁定了太子之死的凶手，基本就是这位高丽七皇子。
“七皇子说，案发时他在春风满月楼喝酒，还和人打架。”包拯当时陈述案情时，面对的是从京城汴梁驾临的八贤王。八贤王珍惜大宋国力，一向主张与外国少生战端，以和为贵。
听闻庐州发生了可能影响大宋与高丽结盟的太子凶案，八贤王与主战派的庞太师交锋过后，主动请旨来到庐州监办此案，由此结识了颇为义气聪明的包拯，对这个年轻人很是欣赏。
包拯曾深入推断李希的嫌疑，“我们看到的刺客遗体，正是当日刺杀入城使团的那批人。他们中有一个人后背有烫伤，是圆形水壶所致。我问过春风满月楼的人，太子死的那天，确实有一个高丽皇子在这里喝酒，与醉汉冲突，被烫伤后背。”
包拯当时也认为自己找到了太子被杀的真相，“看看这刺客身上的伤痕！那天在酒楼打架的并不是李希，是他的手下假扮的，目的就是制造不在场证明！这样一来，李希很有可能潜回来仪阁，借皇弟身份之便，进入太子的房间。”
至于动机，包拯查过同文馆内记录有大宋相交异国讯息的书册，看到高丽国的世系表。按照当前一代世系，如果太子李岗死了，顺序继位的就是七皇子李希。
“不过……”包拯当时也察觉一些异样，翻到世系表后面，“高丽国和中原不同，皇女也可以成为继位者。七皇子之后有直系亲缘的便是……”
永安郡主金素姬。
包拯从看完世系表开始，心中就隐隐产生了一个疑问。但当时认定李希是主持刺杀和最终杀死太子的凶手，他没能将这个隐秘的想法完全想清楚。
八贤王本来主张以李希为凶手结案，结果刚才众人刚到来仪阁准备拿人，竟然又撞上了更惨烈的李希之死。
这就是楚楚跌足叹息之事，“本来以为可以结案，结果这个也被杀了！”
包拯赫然抬眼，眼中慧光大亮，“……对啊！如果七皇子也死了，按照世系，岂不是她做女皇？”
而现在和亲使团还在庐州，并没有真正入京结姻。如果以高丽国事为由，留下这名直系的继国者，不仅可以免去异国联姻的苦恼，而且还可以收获一国之尊的王位！
“这个动机简直……”包拯霍然站起，但只说了半句，又被某种违和感淹没。
不，那种怎么看凶案现场都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感觉，还是没解开……
“啧！”包拯一生所求就是真相，总是被困在谜题里，他觉得难受极了。
“包黑炭！”公孙策突然喊道。
包拯遭电般回神，连忙凑过去。公孙策小心检查着遗体，看到七皇子沾满鲜血的手似乎盖着什么，拎起软断手腕一看，立刻叫包拯的名字。
几个人都看过去。公孙策再挪开一点手掌，地上赫然出现一个用残血划出的“十”字。
“又是一个杀人十字！”楚楚惊叫出声。
包拯也心头巨震。某个灵感在他脑海中嗡嗡乱叫着，眼看就要成形。
“拼命用这一点残血写下十字！”公孙策皱眉说道，“这一定代表着什么……”
“一点……”包拯看着那个用稀薄残血写下的死亡记号，“残血……”
他突然站起，差点把楚楚撞倒。
“哎呀！”楚楚也不和包拯置气，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推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血！”包拯想起，母亲检查太子尸身的时候，也总说哪里怪怪的。
“失血而死……”包拯脑中一震，猛地打了个响指，原来违和感就在这里，“两位皇子都是失血而死，但是现场——”
他指着满地星点残血，“没有大片血迹！无论是喷溅、流淌或是染透遗体之类的血迹。”
“……啊！”公孙策也陡然回神，“既是失血而死，这些伤口却微微黏凝，也不淌血，似是……”
包拯看向好友，“似是？”
“就像血被吸干！”公孙策连连点着手指，“你想想，伤口黏腻微凝，但死者刚刚丧命，血不可能自然凝固，除非是他们死时……”
“那些由浑身伤口中流出的血，就被某种方法吸干！”包拯倒吸凉气，“这是什么杀人方法？怎么做到，又是为了什么？！”
此时，护卫已忙着看守现场，沈良又匆忙来叫包拯，“公孙大人叫你们过去！”
包拯听到沈良的声音，侧头看向他，也不答话，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