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清汉女明知故问。
许文年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幽怨，随后闭上眼睛开口：“你和元冬神仙打架为什么要牵连我？你们俩搞得人面树发疯，遭殃的却是我。”
他今天接待的祈福信徒比前些天多了不知道多少，整个上午都没停过，结束的时候还能看到满院子排队的人。
清汉女轻笑一声：“辛苦了。”
她伸出手向上摊开：“手给我。”
许文年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搭了过去：“怎么了小公主，良心发现给我拉拉手吗？”
随着一阵暖意通过清汉女的手掌传递给他，许文年的疲惫忽然就消失了，他怔愣地看过去：“我们之间的连接还能消除疲劳？”
“当然。”
清汉女闭上眼睛收回手不看他，声音也很轻。
许文年一挑眉：“那你为什么前几次要亲我？拉拉手不就行了。”
“不行。”清汉女微微蹙眉，“你当时快死了，越亲密的行为越能给你增加能量，拉拉手给你恢复的还不及你掉血量的二分之一。”
许文年哦了一声，他并没有要继续深入这个话题的意思，清汉女听多了不会高兴。
但是他忽然看到清汉女紧捏着的手在抖，目光一下就聚集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怎么回事？”
许文年想要去触碰看看，但是刚转身就定住了。
不能碰。
清汉女讨厌身体接触，他不能主动，那只会起到反效果。
于是他收回手重新坐好，开口问：“你刚才还挺正常……是因为给我治疗？”
清汉女嗤笑一声，微微眯起眼睛：“别太看得起自己，给你治疗是为了牵制人面树，我这点情况也不是因为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少来管我。”
许文年被噎，卡了半天的话还是咽下去了。
她不爱听还是别说了。
“还有。”清汉女忽然再次开口，“别再叫我小公主，我不喜欢，你再玩油腻套路，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挂我副本门口当灯笼。”
许文年乖巧地点点头：“好。”
他几乎是不带一点犹豫，难得乖得不像话。
许文年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像称呼这种小事，换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能让她高兴些够值得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但清汉女太累了，直接趴在桌上睡觉。
虽然按理说，她只能坐着睡。
许文年没有动，连呼吸都放缓了。
他只是想要清汉女能睡个好觉。
明明这也就是他们相处的第四个副本而已。
加起来的相处时间半年都没有。
许文年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这样轻浮的人，或者是这样意外的xp，想杀他的人反倒是最先让他变得像个人。
“你还要盯着我多久？”
清汉女突然出声，虽然没睁眼也没动，但是说话倒是清晰得很。
听闻鬼怪的感官比人类更强，现在看来是真的。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清汉女的声音模糊了不少，她是真的有点困了，脑子里想什么就说了什么，“等你变成个瞎子，就当宠物蝴蝶……”
宠物蝴蝶。
许文年记得以前在现实世界里有小孩会掐掉蝴蝶或者蛾子的眼睛，这样它们就无法飞行，只能停留在手指上。
这些蝴蝶命不长，顶多两个小时就会死掉。
许文年相信清汉女不会干这种事。
她杀过不少玩家，但没有折磨过他们，她都有好好遵守规矩迅速完成任务。
许文年叹了口气，想着这要是被元冬听到，肯定又得说他被妖怪蛊惑了。
就这样吧。
午休时间很快过去，因为许文年的区域要远很多，所以他会提前走。
等清汉女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人了。
元冬进来叫她去正殿，她也没空想别的。
今天的祈福果然停了，正殿只有长老和他身边比较近的几个人。
他们在讨论今天的怪事。
清汉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走上前，用袖子遮住半张脸，微微皱眉装可怜：“怎么会这样呢，我们的环节都是正常的。”
长老一直都皱眉头，沉默地盯着那团黑色的痕迹，周围的人也是沉默的状态。
忽然有人问了句：“真的不能用偏殿吗？”
长老摇头，表情严肃：“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里还有个‘佛像’，但也不能放弃正殿。”
两个‘佛像’都在受供奉，就一定有个是假的。
长老不能让外人知道这里面还有个妖怪。
但正殿确确实实能完整地吸收香火，要是去偏殿，那个妖怪会更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