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这凌家才来京中三年，根基尚浅，哪比得上陈家，她做个侧妃我都不愿！”
“母妃早就告诉你，人一出生就是不公平的，不管是好是坏，都要淡然处之。”
贵妃顿了顿，又道：
“如今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殿下应调整心态让凌家心甘情愿卖命才是。”
她饮了一口茶，轻描淡写开口：
“何况这女子啊，就如同枝头的娇花一般，花期一过就枯萎了。”
见儿子不吭声，她声音便冷了几分：
“殿下似乎还是没对沈雨棠死心。”
秦凡心头一惊，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女子那窈窕的身姿。
他沉默了片刻，神色颓然：
“ 不说家世，单论容貌才学，儿臣觉得别的姑娘都不如她。”
他曾在街上偶遇她，痴痴望了她的身影许久，本想上前打招呼，却见到她含情脉脉望着秦晏。
他又不死心地潜进陈府，又被秦晏的人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
至今他胳膊上的伤都没好。
贵妃看着失落的儿子，唇角的笑意敛起，失望地摇了摇头：
“殿下，这世上，只有权势和财富是真的，情爱是最虚假和无用的东西。你瞧，陛下对皇后虽是一往情深，可也不耽搁他娶别的女人。”
她柔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
“殿下何必总惦记着一个小女子，待你日后成就大业，别说沈雨棠，全天下的女子都是你的！”
秦凡听到这些话，心中冷静了几分。
两情相悦又如何？若是他成了皇帝，自然可以将人夺过来，尽数占有着她。
想到这里，他露出一个阴翳的笑：
“ 母妃教训的是，是儿臣愚钝了。”
“还有相府，殿下需好好拉拢，也可作为一大助力。”
提到相府，秦凡就气不打一处来：
“沈言宁就是个老狐狸，他一心想当国仗，哪里瞧得上儿臣？”
“殿下这就错了，沈雨棠在相府过得并不好，怎会让他占了便宜。那沈言宁也不是傻的，到底是在朝廷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太子如此打压他，他怎么会傻傻地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涂着丹蔻的玉指慵懒地抚了抚鬓角，贵妃露出一个风华绝代的笑：
“而殿下在朝中的势力并不比太子小，可是最好的投靠人选。官场上嘛，最重要的就是裙带关系，左右陈婉儿也死了这么多年，丞相想要娶个知冷知热的人放在身边，也不为过了。”
她娇艳的脸上又闪过一丝狠意：
“当然，若他不能为殿下所用，定需早日除之，以免成心腹大患。”
“是，儿臣回去后立即去拜访沈相。”
“殿下切记，一个小女子玩一玩也就罢了，决不可动真心，只有无情才能成就一番大事！”
秦凡神情微微一顿，片刻后才垂头道：
“儿臣知道了。”
唤来宫女收拾地上的碎片，贵妃看了他一眼，又道：
“ 待会本宫会赐些东西给凌家，殿下亲自送到凌府。”
秦凡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复而又恢复了平时温柔的模样：
“是，儿臣遵命。”
他的话语刚落下，一道低沉的声音忽而在安静的室内响起：
“贵妃和凡儿在聊什么，也说来好让朕听一听。”
湛蓝色的身影掀开帘子缓缓走了进来，正是秦烨。
秦凡立即拱手作揖，唇角带着几分孺慕的笑意：
“父皇。”
贵妃也袅袅行了一礼：
“回陛下，臣妾正和凡儿商量给凌家送些东西。”
她的面上带着明媚的笑，如艳丽的牡丹，无声引诱着人。
宫女忙为落座的皇帝奉上茶水。
“贵妃有心了，倒是朕多虑了，还担心贵妃不喜欢这个儿媳。”
秦烨不经意看了秦凡一眼，慢悠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贵妃柔柔地道：
“慕梨这孩子漂亮乖巧，臣妾怎会不喜欢？凡儿心里也欢喜的很，说要亲自将东西送到凌府。”
秦烨眯了眯眼，满意地颔首：
“如此甚好。”
略坐了片刻之后，他便离开了。
东宫里，书房的鹤嘴铜炉散发出幽幽的香。
侍卫长风将一个册子递到秦晏眼前：
“殿下，名单在此。”
秦晏目光幽深地打开，语气森冷：
“竟然有这么多官员参与其中，准备收网。”
“是！”
☆
近来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堇禾也越发懒得动弹。
每天是睡到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