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茶杯就向白月华扔去，白月华滑腿向后半步，茶杯摔在地上应声而碎，滚烫茶水四溅。
“兄台为何如此看我，我虽然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之人，但断然不会做如此腌臜之事。”白月华戴着面具，但声音带着满满怒意，低沉的声音变得有些尖细，更加接近女声了。
平平无奇的男子拿起茶壶，往白月华的茶杯里倒上满满一杯。
“那你先请。”
他将茶杯一抛，茶水一滴不撒，稳稳落到白月华手上。
白月华掀开面具一角，露出红唇勾起嘴角，将茶水喝下一大半。
“如此，兄台便能相信了吧。都怪我没和关娇说清楚，让她用武力请道友来。”如果不戴面具，白月华声情并茂的演出一定能骗过许多人。
这茶当然有毒，只是白月华也没想到这人能察觉。
“别演了，我最讨厌你们这种耍心思的小人。”平平无奇的男子往地上啐了一口，一脸厌恶地说，“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我要这毒和解药。”
白月华耸了耸肩，语气变得相当平静，仿佛剑拔弩张之事并未发生过，“只有毒，没有解药。”
“万毒不入无垢体。”平平无奇的男子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白月华。
面对男子的猜测，白月华不置可否。
“你要不要吧？”
平平无奇的男子倒也爽快，直接应了下来，“也行。”
白月华掏出一个小玉瓶，里面装着不少碧色液体，放到了桌上，她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男子没去拿，也安然坐下，开始讲述他得到灵剑的故事。
“这是我一个月前在听风楼里偷出来的，本也没打算拿，但他们用了三个箱子，三十六道符文锁着这东西。我就顺手撬了锁，破了符文，把它带了出来。”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白月华心里一沉，听风楼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远近闻名的杀手组织。
不过找到了路远行的佩剑，寻人之事也算有了眉目。
平平无奇的男子摇头晃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劝道：“丫头，我劝你早点收手。”
白月华正欲反驳，突然发觉荷包系线不对，她倒也没去摸，只是伸出手，说道：“把东西还我。”
“厉害啊，这么快就发现了。”平平无奇的男子像弹珠子一样把定心珠弹了回去。
『上品灵剑你要也就罢了，定心珠都偷，大盗你的眼光还真高。』
“算我欠你个人情，以后你有事可以找我。千只手。”白月华特意加重了后面三个字。
连定心珠都要拿，多半是个惯偷，道上叫得出名字，又能随意进出听风楼的人也就只有千只手了。
千只手鼓起了掌，笑道：“精彩，猜得挺快。有点小聪明，但是不多。不过，我不喜欢别人欠我人情，我喜欢马上兑现。”
话落，千只手抓起软垫往白月华脸上一扔，软垫飞得太快，白月华根本反应不过来。
等软垫砸到白月华脸上，又掉了下来，千只手早就不见了踪影，一旁的玉瓶也随千只手而去。
白月华摸了摸口袋，刚刚要回来的定心珠又消失了。
对于千只手的行为白月华无可奈何，她将缠好的剑背上，考虑如何安全回到地上。
聚宝斋虽然开在黑市，安全方面却做得相当不错，交易室里就有后门。
白月华没打算让聚宝斋保护，终归太惹眼，而且在黑市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蟑螂能成妖。
即便聚宝斋可靠，上鼓楼之后的情况也难以预料。
还是换身装束，偷溜回去更好。
打定了主意，白月华换了身药童装扮，将面具摘了，抹了点药灰在脸上，灰头土脸的看上去就像哪位炼药师的跑腿一样。
黑市里贩卖的毒药，大多是药童们带来的。
药童背后有炼药师，穿成这样别人既不会打你的主意，也不会太扎眼。
打开后门转个角，便回到了聚宝斋的大厅里，这里人来人往，谁也没在意一个小药童的进出。
白月华出了聚宝斋，再三确认没人跟踪，这才往鼓楼走去。
一路上她也没发现异常，直到上鼓楼时，微弱难以察觉的第二道脚步声出现了。
『怎么还有尾巴？』
白月华探指入袖，不动声色捏住一颗毒瓶，她保持着刚才的速度，慢慢向上爬着台阶。
跟踪白月华的人越靠越近，大约只有两丈距离了。
白月华突然转身，向后扔出毒瓶。
跟踪者反应极快，反手一剑就砍向瓶子，但他却经验不足，以为是暗器才挥劈去，等看清是瓶子时已来不及收剑。
毒瓶炸开，冒着灰烟的黑水向跟踪者飞去。
他侧身躲闪，躲过了大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