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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震怒(1 / 2)

御书房内。

大殿的正中设着一把圈着扶手的紫檀木座椅,座椅后摆着一尊偌大的三足加盖的铜香炉,炉盖上按山水花鸟镂着空,镂空处不断向外氤氲出淡淡的香烟。

“混账!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对长乐公主如此怠慢!?”萧岐山喝了声,一掌拍在长案上,震得两侧的太监宫女把头又低下去几分。

跪在下方瑟瑟发抖的是内务府广储司的郎中李全德,内务府分为七司三院,权责明确,此次公主府的事宜就是由广储司负责,如今闹出了事,自然要拿领头的李全德是问。

李全德浑身打着颤,这不是皇上的意思吗?不然给内务府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苛待公主啊!

章守义不动声色地甩了下拂尘,原来还跟提线木偶一样站在四根大柱后的小太监立刻行步如猫般,轻轻地从两侧的小门退了出去。

“朕在问你话!你一个劲地磕头做什么?”萧岐山看着李全德脑门上的血,气不打一处来,“如今民间百姓物议如沸,说堂堂北珩连一个和亲公主都要苛待。昨日夜里公主病了,请了闻沛甫过府诊治,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萧岐山顿了顿,压压胸中的怒气,“长乐公主府庭院寥落,物具破旧,所喝为陈年旧茶,所烧之炭还是木炭,这才受炭气熏蒸,病倒了!病倒以后侍女来请太医过府诊治,还被挡了回去。”

“皇上息怒......”章守义不急不缓地递上一盏晾得正正好的茶,宽慰道:“闻沛甫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否则当时也不会一句话也不辩解就辞官了......”

“现在是他闻沛甫一人知道吗?是全临京的百姓都知道了,不止!方才,秦恒上折子直言此举不当,连御史台的人都觉得不满。”萧岐山当了三十几年的皇帝,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他处心积虑地营造出勤政爱民的形象,为的是后世提及,能将他看作明君仁君。

内务府的人怎么都长了榆木脑袋,就算是有意刁难也不能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以为人家是个软柿子,一捏一个不吱声,没想到却是个硬骨头,难啃得很,还给捅出去,闹得满城皆知。

李全德还在磕着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属下有罪!只是如果不是圣人的意思,属下哪来的胆子敢怠慢公主啊!”

“胡说八道!朕哪来的意思让你们这般苛待!找死!”萧岐山一听更气了,一掌打在案上,震得笔山上的毛笔滚落下来,章守义连忙上前摆放好,偷偷打量一眼李全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指定是袁何那老货自以为揣测了圣意,想要盖过自己一筹。

没想到吧,圣意瞬息万变,皇上就算曾有给长乐公主下马威的意思,闹到今天这个人尽皆知的地步,也成了底下人的不是。

既然袁何那老货这么想压自己一头,那他就帮上一把。

章守义摆正了毛笔,劝慰道:“皇上您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奴才想,李郎中当差办事一向稳当,不至于犯这样的错误,或许是有人传错了意呢?”

李全德眼珠子一转,明白这是章公公在给自己机会,可是袁何那也早有交代,“章公公说的是,属下哪有这样的胆子,是司礼监的石公公示意内务府上下要冷着些长乐公主,他说是皇上您的意思,还说......”

萧岐山闭了眼,一字一句问道:“还说了什么?”

“石公公猜测是因为.......长乐公主的命格不好,所以.......惹了皇上您的厌弃......”李全德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乎像含在嘴里。

只招出个小小的石兴,没有把袁何拉下来,章守义有些失望,面上却不显。

萧岐山怒极反笑,“长乐公主命格极贵,他石兴真是熊心豹子胆,竟然妄图揣测圣意,干脆朕这个位置让他来坐好了!”

这话已经是很重了,李全德脑袋低低的,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属下该死!皇上恕罪!属下愿意承担罪责,只求皇上留条贱命将功补过......”

“行了,该死的另有其人,你起来吧。”皇上烦躁地揉揉太阳穴,“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若是再办不好,就要了你的狗命!滚吧!”

“是......”李全德忙不迭地又磕了两个响头,才颤颤巍巍地起身退出去,站在御书房外,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李全德还没离开,就见两个御前的太监一左一右押着石兴走来。

眼前的石兴哪还有平日司礼监公公的派头,身上一股浓重的酒味,头上的那顶嵌金三山帽也被摘了下来,露出稀疏的发顶。

到了阶前,他的膝盖一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高举,一拜到底,“奴才无知,犯了大忌,闯了大祸,甘伏圣诛......”

御书房里没有应声,倒是步出殿外的章守义嘴角慢慢勾起,冷笑道:“你是该死!”

暂时动不了袁何,能拔去他的左膀右臂也不亏。

章守义退后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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