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去给他买了面包和咖啡。
盛江南带着顾绯上车之后，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完全不顾形象。顾绯看着直皱眉头：“你饿得像几天没吃饭的样子。”
“飞机餐不好吃，饿了一宿，回到家里还来不及吃，又送你到医院来。”他一边说一边咽东西。
顾绯说：“在医院多待一会儿也行，不差这一点时间的。”
盛江南说：“你不喜欢待医院。”
顾绯把视线看向窗外，没有接话。
车子出了主干线，向岚山开去。路边有个中年男子摆摊卖炒栗子，盛江南对司机说：“把车停一下。”
司机踩刹车，刚停好他就下去。顾绯在后面问他：“你干什么去？”
“买炒栗子。”他没回地答道。
顾绯小声嘀咕：“他几时喜欢吃这边小玩意儿？”
司机笑：“可能是给你买的吧。”
顾绯鼓着嘴说：“现在是怪会来事的，不过没有什么意义。”
司机朝窗外看过去，盛江南手里拿了一大袋子，正在给老板扫码付钱。他说：“我记得以前有部很火的电视剧，里头有一句非常好的台词。”
“什么词？”顾绯顺着往下问。
“好好活就是有意义的事，有意义的事就是好好活。”司机说。
顾绯点头：“真有哲学。”
盛江南拎袋子走回来，上车之后就给顾绯剥了一个：“尝一尝，闻着很香，味道应该很不错的。”
顾绯接过来放到嘴里，细细地品尝：“确实很香，又很粉。”
盛江南也剥了一个吃起来，温热香甜，这种东西他以前几乎没吃过。他对顾绯说：“上次吃烤红薯已经被那种味道吸引，没想到烤栗子味道也这么特别。”
顾绯扬起嘴角笑了笑：“这么说来，普通人的生活还是挺幸福的，至少可以经常吃到烤红薯和炒栗子。就是吃不上高端昂贵的西餐。”
盛江南又剥好一个给她递过来：“再吃一个？”
顾绯从袋子里掏出一小把：“你吃吧，我自己剥。”
盛江南把栗子放进嘴里，说道：“那你给我剥吧，我还困着。”
等回到岚山，栗子已经吃了一大半。司机把车停下，盛江南把剩下的栗子放到顾绯手里，自己先下车，再把她抱下去。
保姆迎上来，着急地问：“怎么样了？严重吗？”
盛江南说：“不严重，静养几天就好了。”
这一次他把顾绯抱上二楼的主卧。原来一楼的那个房间，在她离开之后空出来，床上空空如也。他没交待，保姆没有自作主张去收拾。
“先在二楼吧，这个房间你住得惯的。”盛江南看她一眼，“有什么东西要回仁济拿吗？我派人过去。”
顾绯捂着眼睛叹了一口气：“需要一些换洗衣服。”
盛江南明白她的尴尬：“那吃过晚饭我过去拿吧。”
安置好顾绯，他下楼去找东西吃。刚才吃了面包还有栗子，总觉得没吃饱。保姆赶紧把午饭热了，端到餐桌上给他。
盛江南在楼下吃饭的时候，顾绯给丁国良打电话请假：“主任，我要请几天假。”
丁国良关切地问：“怎么又要请假？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我的头撞到了门板，撞成脑震荡。”顾绯如实地说道。
“怎么就撞到了门板？”丁国良吃惊地叫起来。
顾绯很难堪：“总之就是意外，主任你别问了。”
听她这个语气就知道不是简单的事。他“嘿嘿”地笑着问道：“是不是跟盛总有关？”
“没有，主任你别乱猜！”她义正词严地说。
“是不是的，我问盛总就知道了。”丁国良滑头地说。
顾绯恼羞成怒：“没有，你这个老头怎么那么八卦？能不能有务实谨慎的作风？”
丁国良又笑：“就是秉着这样的作风，我才问个究竟。好了，既然不是，那你好好休息吧，工作我会安排给别人。”
电话里请好假，顾绯把盛江南签过字的协议拿出来，逐字逐句地看。协议跟她之前在医院看的没出入，婚后财产按照她的要求给，一次性打入她的个人账号。她从床上下来，去抽屉里找了一支笔，郑重地签上自己名字。
签好名字，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离婚的事情，终于有了实质性地进步。
把协议收好，她的手机响了，电话是谢敬打来的。她接起来，无奈地应一声：“喂！”
“听丁主任说你要请假，脑震荡了？”谢敬的声音听起来有幸灾乐祸。
“是，要在家里静养，得请几天假。”她说。
“那你生活岂不是又成问题了？我给你送些物资过去，你想要什么？”谢敬收起嘻笑，认真地说。
顾绯抠着指甲，生无可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