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电话，万语凝耸了耸肩。魏长缨就坐在她旁边，全程听到了电话内容。
“接下来做什么？”万语凝问。
“什么都不做。现在着急的是他们又不是我们。你等会替福特宝准备一份问询函。表达一下，这样的负面新闻对足协杯品牌的伤害有多大，至少得损失好几千万的品牌价值吧，然后拿给万处长看看吗，同步抄送各位领导。”
既然点燃了引信，那就别怪我喽。
万小平刚放下电话，陈亮全的电话也响了。
“是于主任。他让我们去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里，于湖臣面沉似水。这和他估计的不一样，或者说他知道武汉长江是有魏长缨撑腰，但是他没想到武汉长江反应的如此强烈。
一般的情况是俱乐部受了委屈，要么忍气吞声，要么想着修复关系，就算是讨要说法也是要到北京来当面锣对面鼓的battle两句。当初鲁能、国安的俱乐部经理都是这么做的，不过最后还不是都被摆平了吗？
可是武汉长江不仅不送钱，还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开启了隔空喊话模式，还给足协提起建议来了。
回过头想想，这确实是魏长缨的风格，年轻人总有一套自己的做事方式，就像当初揭开6.29假球事件一样。
于湖臣此时有些后悔，武汉长江如果能忍气吞声那就不是武汉长江了。
他本来还准备让纪律委员会发一个处罚的函——因为双方球迷的冲突，要对双方俱乐部进行罚款。
此时陈亮全和万小平推门走了进来。
“于主任，刚才我们探了探魏长缨的口风。他们的意思是处理裁判，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道个歉……”万小平小声说。
“道个歉？！”于湖臣一拍桌子，长身而起。“太过分了。他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对武汉长江进行顶格处理，扣他们的注册保证金，剥夺公平竞赛奖资格。我不信还治不了他了。”
几个人在会议室里又讨论了起来。
就在他们决定了要死硬到底的态度之后，于湖臣办公室电话响了。
听筒里传来吴笛的声音：“老于啊，你们关于武汉和贵州比赛的处理意见出来了吗？”
“还在讨论。我们的意思是要表达强硬的立场，不然此例一开，中国足协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哦？你觉得强硬就能有威信可言吗？君子不怒而威……”
“老吴，你也要给我上课喽？”于湖臣半开玩笑的打断道。
特么的这年头谁都想给我上课？！
“那我说正经事。”吴笛并不生气，“刚才刘局打电话过来说，要尽快处理这件事，提高效率，积极回应。认错和低姿态不会影响我们以后的工作，嘴硬才会。
不要再给中国足球添负面了。年底了，给中国足球收个好尾——刚才说的是刘局的原话，你揣摩揣摩。君子不赏而民劝，不怒而民威于鈇钺。”吴笛到底是把不怒而威讲了一遍。
“嗯嗯，好，我知道了。今天我们会加班给出处理意见的。”
于湖臣放下电话，另外两人也在看着他。
刘局长没有直接给他打电话，其实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刘局对这次事件很不满意。
不满到不想跟他直接沟通。
而后面说给中国足球收个好尾，似乎也在提醒他，这一年过的还算不错，不要瞎搞，赶快收尾。
于湖臣犯了一个很多足协官员都会犯的错误。那就是有能力惹事，却对未来事件的发展存在着严重的误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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