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也不是没可能。”
青鸾冷冷的道。
“看你们没出息的样子，杀人有什么好奇怪的，是你没杀过人还是我没杀过人？我们这种人不杀人才奇怪好不好！”
卫箫瞪了他们一眼，往旁边挪了挪，十分不愿意承认和他们是同伴。
“嘘，声音小点，被主子发现了，我们都得……”
淮安话没说完就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们这不是担心他吗，再说了他现在正伤心呢，哪有时间理会我们，你看我们都在这待这么久了，他可曾发现了，要是按照他以往的警觉，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啧啧啧，所以说女人最是麻烦……”
“嗯？”
青鸾一声冷哼，送给离笙一记眼刀，他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当然……我们青鸾姐就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当离笙还在费脑筋往回圆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左耳掷出一颗石子。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湖边十分明显，几人纷纷黑了脸色。
“左耳，你又坑我们！”
“人早跑了……”
树上的相柳终于听到动静，他一脸戒备的坐直身子。
“谁？！”
离笙几人隐在远处的树上，全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半晌后，一个身影从湖边的灌木丛中走出来。
“相柳，是我。”
月光下小夭凝望着他，眼眸中映着的是一脸愤怒的相柳。
刚才十七在带她来的路上对她说了一些话，很郑重，不，可以说是警告了。
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相柳发生了什么，但借着这个机会，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为什么？”
小夭问。
“因为他会死。”
十七的声音冷冷的，恍然间竟让小夭觉得他和相柳有些像。
小夭停住脚步，上下将他打量，月光下十七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只是周身的气质却与以前大大不同。
前世的十七温柔，自信，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是冠绝整个大荒的青丘公子。
哪怕在遭受涂山篌囚禁，酷刑之后，依旧纯善不改，待人真诚。
可是如今再看，虽然仍是那个翩翩俏郎君，可他整个人仿佛多了一点东西，那是相柳的影子。
小夭转过身，望向远方。
以前的十七很好，如今的他却是更好。
她相信，如果日后十七依然选择回到涂山家，定再不是那个逆来顺受，任人伤害欺骗的涂山璟了。
“我不管你是男还是女，相柳既然选择了辰荣义军，就不该再受其他感情的牵绊，他背负一份感情已经很累了，如果再沉溺于男女情爱之中，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十七一直踱在小夭身后，前方一缕薄烟在为他们引路。
半晌后，传来小夭闷闷的声音，“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为了我放弃辰荣义军呢。”
“你觉得他会吗？”
小夭苦笑，“十七，你一直都很聪明，现如今更是多了一份从前没有的清醒。”
说着，她从小路边揪了一根野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
霎时间，唇齿之间满是苦涩。
“你说对了，他不会，若是他能轻易将辰荣义军丢下，那他也就不再是相柳了。”
听到小夭的话，十七倒是有些诧异，他没想到玟小六也是个通透之人。
“你既然都清楚，那这次去见他，就把话都说清楚吧，今后你们二人不要再见面了。”
收回思绪，小夭站在树下凝望相柳，他虽然笑着，眼眸中却是比第一次见到他时还要冰冷。
“相柳，对不起，我不想骗你的。”
她慌慌张张的解释，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不停的道歉。
“承认自己是个大骗子了？”
一个闪身，相柳跃下树梢，站在小妖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小夭一急，上前两步紧紧的抱着他，“相柳你信我，不论我是谁的女儿，谁的妹妹，我只愿做你的玟小六。”
相柳哈哈大笑，“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皓翎大王姬！你外祖父是西炎王，你娘是西炎的王姬大将军，西炎于辰荣可是有灭国之仇！”
“可是我娘也死在了两国交战之中！”
小夭大声喊道。
相柳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这是在怨我？！”
小夭垂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懊恼的厉害，为什么她和相柳柳又会走到这一步？
重生以来，她一直小心翼翼，讨好他，亲近他，为什么他还是不相信自己？
难不成……难不成是自己太惯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