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叔公，眼见着领头的为堵了话茬，连忙接了话：“侄孙啊，我们今天来是有一事商量。”
“哦？什么事儿？”黄柏渊颇感兴趣，翘起二郎腿，完全不似刚刚那副恭顺的模样。
“这个......”
黄柏渊目光在他们几人身上流转，好整以暇的等着他们开口。
“是这样的，咱们家虽然不似往日风光，但铺子田产众多，侄孙初掌家业，难免不得力，有一人或许能助你。”
“谁啊？”
“其实你还有一位兄弟，名叫子城，他流落在外多年，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他寻回。可是终是他们父子二人无缘，不得见面。如今人既然回来了，我们想着让他认祖归宗，你也有个至亲之人。”三叔公殷切地望着黄柏渊，言辞恳切。
“兄弟？三叔公，你跟我开玩笑呢吧！”黄柏渊收敛笑容，阴恻恻地说：“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黄家也只会认我做掌家人，其余那些不知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肮脏下贱货也配踏进黄家大门？三爷爷，您这玩笑开的未免太大了。”
黄老太爷提起木拐怼怼地面，“你叔公并非虚言，子城确是你亲弟弟，这十几年他流落在外，如今回归故里寻找家人，我们理应让他认祖归宗。”
黄老太爷搬出长辈的姿态，试图倚老卖老，一举定音。
可黄大少爷何许人也，说是泼皮无赖也不为过。看在他们与自己同族，又是长辈，这才给了几分薄面。
可是人家得寸进尺、不识好歹，他也没必要继续伪装。
“哦？人是你们寻回来的，自当有三爷爷和几位叔公负责照应。至于侄孙我，可没有这样一个弟弟。津桥镇人人皆知父亲只有我母亲一个正妻，我们黄家连姨太都没有，我如何有兄弟姐妹呢？”
黄柏渊笑笑继续说：“现在我已接管家业，族中各房按照父亲在时的旧例，继续打点名下产业。至于其他，我自有安排，就不劳各位各位挂心了。我今日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完，他不留情面的起身离开，留下那几人面面相觑，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黄柏渊甩开衣角，阴狠的说：“呸！哪儿来的野蹄子，也敢肖想我的东西。管家，你速速去查清楚他们说的人到底是谁？”
“是，少爷。我马上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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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江牧和邓尉便守在黄家门口。
天边透出一丝光亮时，远处驶来一辆黑色汽车，看号码牌是金城过来的车子。
汽车停在黄家门口，车帘拉着，他们看不清驾驶员的模样。
不一会儿，黄府的大门开了，黄柏渊独自拎着皮箱从里头走了出来。
与平日不同，今天他特意换了一身裁剪适宜的黑色西装，头发朝后梳的整整齐齐，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许多。
他站在车边与车里的人说了句话，接着开门上车。
车子朝着金城的方向一路开。
江牧不急着追上去，天色尚早，从津桥镇往金城方向的汽车不多，他们若跟得太紧未免惹人怀疑。
邓尉靠着椅背，看着路尽头即将消散的灰尘问：“江牧，你猜黄柏渊此去，能留下多少回来？”
江牧摩挲着方向盘，凡是赌徒，不尽不归。他们手中只要还握有底牌，便不会甘心放弃，定要赌上全部方才认命。
他侧眸望向邓尉，含笑说：“或许他走不出来呢？”
黄柏渊不光是人蠢，性子也尤为暴躁。
诚源赌坊什么样的赌客没接待过，若他一昧胡闹，程老板岂能容他？
车子不疾不徐地在路上行驶着，邓尉看着转瞬即过的风景，眼前浮现出程新的模样。
***
到达诚源赌坊时已近十点，赌坊门前迎来送往，他们看见接黄柏渊的那辆黑色汽车停在街对面，车上早已没了人影。
赌坊门前招待的小厮见他们从车上下来，打量着二人的衣着气质，满脸笑意地迎他们进去：“二位公子，里面请。”
大堂内人头攒动，散客们聚集一处，拿着少得可怜的筹码不停地往赌桌上扔。
有人输了钱唉声叹气，被小厮“请出”赌坊。有人手气好赢了钱，喜得无有无不有。
他们环视一圈，并未见到黄柏渊的身影。
“二位，想玩点什么？单双、骰子、四门方宝、牌九......咱们这儿都有。”小厮跟在他们后面殷勤的介绍着。
赌坊里的规矩，想玩儿大的，先交筹码，否则只能在下面玩玩。
江牧没进过赌坊，这个规矩他不懂。
邓尉给了小厮一个号码，“拨这个电话，就说邓小爷让他们送一万银元到诚源赌坊。”
小厮接过纸条，欠身跑到电话间，顺带与楼上的人通信，告诉他们“准备吃肉了”。
二楼有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