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之间存在一个悖论。
如果是管家身边的小厮要除掉顾芮芮，就产生了一个新的矛盾。
顾芮芮一来就制作了解药，此人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摧毁制作好的药丸，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搞暗杀呢？
而且此人和顾芮芮一样生活在将军府，他有很多机会除掉顾芮芮，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找杀手？
可如果真与小厮有关，那么此人和杀手领头，还有那陌生的老头有什么关联？
难道这小厮还有隐藏的身份？
顾芮芮皱皱眉，事情虽然棘手，但城里还有那么多感染者，城外的难民情况估计会更严重，她暂时不打算打草惊蛇，怎么也要等球苞虫完全消灭了再查此人的底细。
迟蔚明疑惑的看着顾芮芮，“姑娘？他……”
顾芮芮沉默片刻，最终只道：“没事，我只是闲聊问问而已。”
迟蔚明不相信她无缘无故对一个下人突然关心，但是姑娘不肯说他也就不问，左右他都不是做大事的人，将姑娘吩咐的事情做好便是了。
且姑娘这么强悍，她的安危迟蔚明再心急也没有用，因为他根本帮不上忙……
晚上，顾芮芮梦到了妋，这可是这么多天头一遭。
意外的是，这一次妋并没有禁锢自己，说实话经过这么多天的净化，妋变了，眼神中少了不多的戾气。
妋幻化为人型，脸型眉目与顾芮芮越来越像了，站在顾芮芮对面，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许久，她突兀的开口：“你杀人了。”
顾芮芮面色平静，她与妋自为一体，她做下的事情，妋自然是知道。
“本姑娘又不是第一次杀人，况且他们本就是该死之人，你为何这么问？”
“你曾经说过：没有人是天生该死的，但今日你却破戒了！”
“这不一样！”
妋笑的妖娆，“哈哈哈，同样是杀人，有什么不一样！”
顾芮芮眼神复杂的看着妋：“我不是什么白莲花，是非曲直在我心中自有一杆秤，我说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妋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词穷了。”
顾芮芮被妋的态度气的半死，她苦哈哈的自己一人解决了所有的杀手，晚上回家还要被妋鄙视，这口气顾芮芮憋的难受！
“我词穷？我不过是因为不想和理论罢了，你一个虚空生物脑子一根筋，懂什么？那些人是杀手！是职业的杀手！他们的手中都不知沾染了几条人命，我杀了他们，那是为民除害！”
“呵呵，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杀手？”妋抬抬眼眸，盯着顾芮芮。
“你就这么肯定这些人都是十恶不赦之人？他们也是有人生养的人，或许身后还有需要抚养的子女，你却一掌将他们全部杀死，你有想过他们背后的人么？”
顾芮芮一脸不屑：“他们的口中含着毒药，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这些杀手真的在乎他们的亲人，那就不会做杀手了！世上各行各业这么多，他们完全可以找一个正经的营生养家糊口，既然他们选择做杀手，那么就要承受代价！”
“你休要转移问题的关键，本姑娘做事，自有分寸，你一个十恶不赦的虚空生物有什么资格指摘我？”
顾芮芮本就是不什么心软之人，她非常的理智，更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对是错，无需别人指出她做的对错与否。
她淡淡的看着妋：“你今日很奇怪，你想什么就直说，无需绕弯。”
顾芮芮知道妋的性格，不是这样拐弯抹角的妖，无非是有什么事求她而已。
妋绕着顾芮芮转了一遭，眼波流转，“什么事都瞒不了你，那本妖就直说了，下次有这样的机会，让我来吧。”
妋说的极为认真，不似作假。
顾芮芮心中冷笑一声，根本不相信她，脱口而出：“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耍花样，你还嫌这世界不够乱么？”
妈的！狮子不是说虚空生物很单纯么？
怎么到她这里救这么难对付？信你个大头鬼！
“本妖只是想闻一闻血的味道。”
妋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太久了，久到我快忘记了血的味道。”
妋眼眉一挑，“本妖不乱杀无辜，我只杀你的敌人！”
顾芮芮质疑的目光看向妋，察觉到她说的确是实话，这才收回目光，望向远处。
顾芮芮明白了，妋这是闻着血味眼馋了。
许久，她开口，“你没有资格提这个要求。”
千年前，妋为祸人间，血流漂杵的记忆还历历在目，今日所言，就算是真心的，又能怎样？
顾芮芮放心将这样的魔头放出来为祸人间？
用屁股想想都不可能的嘛。
妋被禁锢在顾芮芮的体内，出不来，直到全部的恶念净化了之前，她都难以逃脱顾芮芮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