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宁郡主端着一盅热汤进了言旭的书房，若是平日，她会带着笑意得到了言旭的允许才会进去。
而今日有些不同，脸上没有了平日的笑意也没有叩门便直接进去了。
言旭微抬眸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淡淡问了一句：“有事？”
怀宁郡主：“夜深了，见夫君还在忙碌，我亲自炖了一盅汤给夫君暖暖身子。”
察觉到她语气与平日里有些不一样，言旭终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发生何事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怀宁郡主只是垂下眼眸，将手里的热汤送到了他跟前，亲手送上汤匙。
见言旭喝了几口汤，似乎才暗暗松了口气，自顾自说道：“原来夫君还愿意喝我送来的汤？”
言旭蹙眉，虽然多年来他们夫妻二人相处的有些冷淡，但只要是怀宁郡主送来的吃食他都会用下。
不为别的，看着她在厨房忙碌好一阵子，不愿再给她泼一盆冷水罢了。
“到底有什么话便说吧！我不善打哑谜。”
怀宁郡主撺紧了手中的绣帕，终是开口道：“我今日碰见你单独去找洛家那位表小姐了。”
她抬眸观察着言旭的神情，果然见言旭不悦的蹙了下眉。
“你跟踪我？”
怀宁郡主笑了下，只继续说道：“不止这一次，还有之前你去茶楼找她的每一次我都知道。”
原本以为言旭的神情会越来越难看，却发现他的神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你想做什么？”
怀宁郡主苦笑了一声，又继续开口说道：“我之前也见过那位洛姑娘一面，知道她是……卓三娘的女儿。”
哐当……
言旭手中的汤匙掉落，眉目间满是不悦，语气也沉了下去：“你找桑儿麻烦了？”
“桑儿？”怀宁郡主愣了愣：“不知你和她是何种关系，竟叫的如此亲密？”
言旭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语气没带丝毫感情：“此事不用你管，也不会影响到你什么？
但我要提醒你，不要去找她的麻烦！”
最后的话还带上了几分警告意味。
华宁郡主抖着肩膀冷笑了一声：“怎么？将近二十余载的夫妻，夫君竟如此不信任我？
我不过就见了她一面，就觉得我会对她不利？”
言旭：“既如此，为何要多次窥探我的行踪？”
怀宁郡主突然上前抱住了言旭的腰身，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哽咽：“若非她是卓三娘的女儿，我又怎会如此惶惶不安？”
自从见到洛宁桑的第一眼开始，看到她与卓三娘如出一辙的长相后，怀宁郡主心里的不安再次袭来。
言旭：“桑儿是不是三娘的女儿与郡主又有何干系呢？她并不会影响到你什么，不是吗？”
怀宁郡主：“夫君对那洛宁桑的维护和在意甚至多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难道夫君当真一丝愧意都没有吗？”
言旭闭了闭眼，随后才缓缓开口：“若我说桑儿也是我的女儿呢？我对自己女儿好无可厚非吧？”
“什么？”怀宁郡主不可置信的踉跄了好几步，身子撞在书案桌角也像感觉不到痛意。
语气早已颤抖不已：“言旭，你在说什么？你说那洛宁桑是谁的女儿？”
言旭转身平静的面对着她，一字一句道：“桑儿也是我的女儿？”
怀宁郡主大半个身子靠在书桌上，眼泪早已决堤。
“言旭，你我夫妻这么多年，即使你对我冷淡不已，我也一直勤勤恳恳做好你的妻子，抚养好我们的一双儿女。
你常年对我们母子三人不闻不问也就罢了，竟还背着我……在外头有了私生女，你这般可曾对得起我？？”
“郡主！请你慎言！”言旭突然冷了脸：“桑儿不是私生女。”
怀宁郡主突然大喊起来：“你是我夫君，有自己的一双儿女。
她洛宁桑没有父亲，不就是私生女吗？”
嘭……
言旭愤怒不已，挥起手掌就要向怀宁郡主脸上打去，最后还是改了方向一拳挥在了桌案上。
桌案立时出现了几道裂痕。
言旭只说：“桑儿也是冬至的生辰，若非少阳早产，桑儿生来就年长于他。”
一句话，似是兜头给怀宁郡主浇了盆冷水。
却听言旭继续说道：“桑儿为何会从小没了父亲，想必郡主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本来有机会与三娘厮守的……”
两人齐齐沉默下来，面上都闪过一丝痛苦以及悔恨与不甘。
也将两人的思绪拉回了十九年前。
十九年前，言旭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在最后一次遇见卓三娘后，少年终于向倾慕已久的女子表明了心意。
他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