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沉默半晌,不再说话。
盛蕴和抽完一根烟,仍觉得不耐烦,手还没碰到烟盒,对面那个看着不怎么成熟的人站在他面前,强装淡定地问“你看不见禁止抽烟标识?”
盛蕴和“………”
他捏着烟盒的指尖一顿,倏地笑了“你是……”
“陈夷的……”叶歙突然卡壳,不爽地说了句“同学”
盛蕴和从容淡定地打量面前这人的衣着,几百块钱的牌子运动鞋,牛仔裤,简约款衬衫,胸前以及手上沾染着血迹,应该不是他的,是……陈夷的。
他的心莫名一沉,复杂情绪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叶歙见他没再抽烟,松了口气,转身坐到对面继续等待,不再说话。
半个小时后,仰邵的助理小周匆匆赶来,公事公办地替他老板处理一切
三个小时后,仰邵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酸麻的身体,问“不饿?我去买饭”
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叶歙倏地起身,直直地盯着仰邵,仿佛看仇人一样“陈夷还没出来,你不准走”
仰邵打了个哈欠“我只是去买个饭,这家伙不也还在?放心吧,为这点事儿逃不至于”
听到这话,叶歙皱着眉更加不爽,难听的话还没说出口,手术室的门唰地一声开了。
叶歙连忙凑上前去,急不可耐地问口罩都没来得及摘的医生情况“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儿吧?”
仰邵顿了顿,也走上前,毕竟这是他的债主,他惹的麻烦,怎么着也要了解下情况。
“剧烈撞击波及到肺腑心脏,不过好在手术很成功,现在看没什么大事儿,不过皮外伤也有点严重,等会儿记得检查一下身体,小伤口让护士包扎一下”
“好,谢谢你大夫!医生!”叶歙热泪盈眶地用目光迎着医生走去,终于松了口气。
仰邵扭头,看向依旧坐在旁边长椅上没什么动静的男人。
盛蕴和闭目养神,靠在冰冷的椅背上沉默不语,他走上前去,踢了踢他,问“哎,等小周处理好我就走了,你走不走?”
“你走吧,我留下替你善后”
头一次听到这话,仰邵一愣,随即说“行,你别耽误太长时间”
顿了顿,他没走,盛蕴和正不耐烦地要睁开眼时,仰邵又说“我可提醒你啊,别重蹈覆辙”
真奇怪,盛蕴和睁开眼,定定地望着对面的长椅,突然说“可能么?是我亲自做的局,这么多年,你不了解我?我有多不择手段,为了自己的目的,仰邵,你想提醒也不是提醒我”
仰邵抽了抽嘴角,心想,得,是自己多心了。
等该缴的费用缴纳完,该做的检查请的护工都搞定,仰邵走之前交给叶歙一张卡“密码是257061,卡里有二十万,他的赔偿及精神损失,要不够等他醒了再问我要,我有事儿,不奉陪了”
叶歙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拿着那张卡正是愣神之际时,仰邵带着他的助理先潇洒地走了。
从手术室转到普通病房,陈夷平静且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胳膊上还戴着滞留针,叶歙挺心疼的,忙拿着棉签接水沾着,给陈夷擦嘴唇。
他起身时,病床旁边站着一位气场非常压迫的男人,正神色平静地盯着病床上的人看。
叶歙不明白他跟陈夷什么关系,但心里却有点不爽“喂,你跟陈夷什么关系?你是他什么人?”
盛蕴和没开口,兀自找了个椅子大刀阔斧地坦然坐下,又闭着那双好看凌厉的桃花眼开始养神,叶歙也懒得多说,心想等这人待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会走的。
“你跟他关系挺好?”盛蕴和语调低平,他突然开口,微微睁开眼,看向叶歙时目光锐利。
“哼,我们俩同吃同住,天天一起,你说关系好不好?”叶歙厌烦这人,有意让他快点混蛋。
“同吃同住?”盛蕴和反复呢喃着这个词,随后淡然一笑,一针见血道“哦,你是同性恋”
叶歙一愣,随即恼怒,骂道“你他妈……我就是怎么了?”
“可他不喜欢你”
叶歙气得不行,反问“你怎么知道?”明明早晨,陈夷还让他喝他的饮料,用同一根吸管。
“我怎么知道?”盛蕴和想了想,笑吟吟地看向他“不太清楚,直觉而已”
叶歙冷笑,心想这个人从来没有见过他和陈夷在一起,又怎么判断?简直是空穴来风。
“你走吧,这里有我”他故意气他“你应该对陈夷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要是有什么事跟我说,我替你转达给他”
“没什么事儿,我也没事,等他醒来”盛蕴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沉默不语地回复起了信息。
叶歙觉得这人可能真是神经病,他放下棉签,坐在床前,开始琢磨起他和陈夷什么关系。
朋友?看着不像,这人在陈夷出事时,没有一点慌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