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问了康展章与谁有过节，康展章思来想去，也就一个吴广德跟他有过节。
陈凡从没想过凭此就能抓住背后人的把柄，他只是想让对手吴广德投鼠忌器。
至于说对付敌人，他另有办法。
陈凡的办法很简单，不交水电费这种事见不得光，只要曝光出来，就能让供电局和供水局受到巨大的舆论压力。
在铺天盖地的舆论压力下，他相信，就算供电局和供水局的相关责任人不受到任何处分，也肯定不敢在无数双眼睛监督下，明目张胆地替吴广德的“德州健身”提供免费水电。
失去这个优势，吴广德的资金就会紧张，要是之前借钱过多，还会出现周转不灵的情况。
届时，吴广德焦头烂额，哪还有时间陷害康教练。
现在不是自媒体时代，喉舌都被各个地方控制，吴广德父亲身居高位，随便打个电话都能把新闻压下。
陈凡太了解内地，不敢找内地的媒体报道。
他掏出在京都认识的先锋日报的记者李小刚的名片。
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他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李记者，还记得我吗？”
“记得，当然记得，您是陈先生。”
李小刚出于习惯，事后查过陈凡，未来集团的董事长……
他越查越心惊，这位陈先生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
陈凡给他的印象太深，连带着，连声音都记得清清楚楚。
陈凡说：“我有个忙想请你帮忙。”
“陈先生请说。”李小刚将声音调到最温和。
“你帮我……”
吴广德父亲能控制内地的报社，陈凡就用吴广德父亲控制不了的京都报社。
京都跟京都的联系很紧密，肯定有很多人会看到刊登于京都先锋日报的这则新闻。
这些人中，只要有一个“德州健身”附近的商户，所有商户都会知道“德州健身”利用在供电局和供水局的关系，让周围商户替他们交水电费。
白交了这么多钱，谁能咽下这口恶气，他们肯定会出来闹。
再加上京都报纸的影响力，供电局和供水局的压力可想而知。
“没问题。”
陈凡的财富深不可测，就算是很难办的事，李小刚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下这个忙，跟陈凡加深点交情，更不要说这种小忙，他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那谢谢了。”
“陈先生客气了。”
陈凡挂电话前，跟李小刚说：“李记者，我下次去京都，一定会找个时间约你出来喝茶。”
李小刚眉开眼笑道：“陈先生约我，十号台风我都去。”
“哈哈哈……那就这样说定了。”
“好。”
李小刚一挂完电话，便跑去写新闻。
第二天，“德州健身”不用交水电费的事，就在京都先锋日报上刊登出来。
陈凡猜得很准，不少有看京都报纸习惯的“德州健身”附近的商户看到了这则新闻。
他们将信将疑地暗中调查起来。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证实了这则新闻为真，岂有此理，难怪我们每个月都要交这么多水电费，原来是“德州健身”把自己的水电费摊派给我们。
商户们怒不可遏，拉着横幅，声势浩大地走去供电局和供水局抗议，要求供电局和供水局把他们这么多年多交的水电费如数退还给他们。
吴老爷在自己办公室的窗户处看着把他们单位围得水泄不通的商户，气得破口大骂：“这班刁民，能给你们用水电，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竟然还敢来闹事。”
他走回办公桌，拎起座机话筒，拨通了治安局统领的电话：“褚统领……”
官官相护，褚统领本来想帮吴老爷忙，赶走商户。
但手下汇报，有不少京都记者前来追踪报道，他不敢妄动，有京都记者在，还是不要蹚这趟浑水。
吴老爷他们失去外援，无计可施，被商户弄得内外交困。
上级害怕事情愈演愈烈，责令吴老爷他们必须妥善处理，否则将一撸到底。
吴老爷他们没办法，只好退钱了事。
经过这次闹腾，吴老爷他们跟陈凡预想的一样，不敢再给吴广德的“德州健身”免费水电。
吴广德因为有免费水电，扩张的时候很激进。
依托于免费水电的发展模式一旦失去免费水电，他的经济立马陷入困境。
内地健身房正处于发展期，谁先占领市场，谁就能发大财，他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能找到钱周转，不用多久就能转危为安。
他为了扩张，早贷无可贷，借无可借，哪有钱来填补窟窿。
借不到钱，他只能卖少一些心头肉，解决资金短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