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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皋(1 / 2)

萧怀昭带来的军队并不多,一方面是因国师有意压制,另一方面……这明面上檀渊城还是朝廷管辖,大肆出兵反而显得朝廷连小小飞梦楼都控制不住,伤及帝王脸面。

萧怀昭迅速安排好人员排布,李御带军队留守城外,季念念、宋枕书和灵鸢队的众人一同进城。

离开前,杏儿一脸担忧地揪住着季念念衣角:“姐姐,你可以不去吗?”

杏儿又抿唇看了看人高马大的萧怀昭他们,觉得这些看起来就强悍的人去就够了,不想让季念念离开。

小孩子的偏爱就是这么明显。

季念念摸了摸杏儿的头,安抚道:“杏儿就乖乖地等着,姐姐肯定很快回来。”

萧怀昭他们站在一边看着一大一小告别,心中也浮起些暖意。

今日天色不好,狂风卷,乌云涌,黑沉沉地压向檀渊城东门。

东门城墙巍峨耸立下,衬得聚在城门口的众人无比渺小,行书凿刻下的“檀渊城”三字,渊字最后一竖,笔力险劲,如利剑悬在众人头顶。

城门缓缓拉开,城里主道上整整齐齐地码着穿着整肃的卫队,举着红底黑鸟的经幡,幡如红云,狂风下猎猎作响。

竟然不是官府的队伍,反而是天师堂的队伍么……萧怀昭见状眉头微挑。

宋枕书忍不住贫嘴:“国师厉害啊,天师堂都敢当卫队使了。”

季念念已经数次听到国师的名号了,这桩桩件件的,实在不像个好人,她有些好奇:“这国师到底什么来路?”

萧怀昭心中惊讶,深深看了季念念一眼。

宋枕书奇了,看稀罕物似地上下打量季念念:“我大安的天师,就没有不知道国师来路的,你哪儿来的?!”

季念念烦这眼神,梗着脖子:“怎么滴?不许有人避世修行是吧?”

“避世……修行?”萧怀昭语气轻飘飘的,微微喑哑的声音似乎想要掩盖住心中盘算,“季天师看起来不至桃李年华,长辈带你避世修行,确实为奇人,不知如今行至何处?”

宋枕书这时闭嘴了,扫了眼盘问挖坑的自家主子。

“埋了。”

季念念淡淡回复,她习惯于用武力说话,虽然机敏,心眼子到底比不上这些常年浸在宦海中的人。

萧怀昭对这答案万分满意,能教养出这般厉害的后人,又不知敌友,若是成了第二个国师,对百姓绝无好处。

“节哀。”萧怀昭客气一番,收回评估季念念的眼神,唇角却为不可查地上翘一丝。

宋枕书同情地看了季念念一眼,这实心孩子要被自家主子坑了。

突然,远处的红幡卫队向两边散开,露出一身着黑白广袖道袍的高瘦男子,从队伍末尾幽幽走向城外的萧、季等人。

来者面容瘦削,加之双颊凹陷,颧骨高而眼窝深,勾出笑容时便显得那张乌色的唇在脸上裂开似的。

“萧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天师堂刘皋有礼了。”

刘皋虽行礼,但站直后却微微向后仰身,作亢态,神情倨傲。

“府尹不来见本官,刘天师替他来?”

萧怀昭坐在马背上,一手执缰,腰背挺括,抬起下颚,微微阖目下瞥刘皋,完全不将刘皋放在眼中。

刘皋见这毛头小子态度比自己还傲,又暗刺自己逾矩,唇角扭曲一瞬,拉大笑意恭敬道:“府尹大人,等着我等去往祭台观礼呢。”

“走。”压完刘皋一头,萧怀昭一驾马,潇洒朝城门而去。

季念念等人也同时出发。

城中的氛围明显比季念念来时更加肃穆,半点烟火气也瞧不见了,似乎提前被清理过似的。

刘皋坐在车辇中,拂尘搭在手肘处,车壁四周围着红底黑鸟纹的锦绸,均束在立柱上,行动间飘然万分,颇具道骨仙风。

“刘天师,听闻水神祭万人空巷,这人难不成都在祭台那儿?”与态度孤傲的萧怀昭不同,宋枕书的态度十分客气。

刘皋语气不阴不阳:“宋大人说的是,百姓都等着瞻仰朝廷命官呢,你看看,都在前面等着呢。”

队伍拐过街角,挤挤挨挨的人群顿时闯入众人眼中——

不知是不是整座城的人都被赶来了此地,畏惧地跪在街道两侧,均身着深色衣物,头戴白凌,有些吓得泪眼汪汪的孩子被自家大人死死捂住嘴,以免哭声惊扰贵人。

代表朝廷的萧、季队伍走在这道路中,活像被人群送葬似的。

“这是做什么?!”萧怀昭声音里已经带上怒意。

刘皋闲适回头,一手拂尘挑起帷幔,恭敬道:“自然是迎接各位大人了,诸位要见水神,为檀渊城祈福,自然得受上礼。”

季念念明知这狗屁水神不存在,还要忍受这天师败类胡说八道,忍不住讥讽:“刘天师见过水神?八只眼睛八条腿?”

刘皋根本不知季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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