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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还血(1 / 2)

是夜,明月当空,天色未明,冯二喝得醉醺醺地从万花楼走出,拎着酒壶,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回忆刚刚的温香软玉。

他原本跟刘皋作威作福已久,刘皋一朝身死,他没了靠山,便鼓动天师堂的人对峙那从天而降的女执首。

没想到众人拥着赤锋出来,但这赤锋也是个软蛋,竟然没任何动静。

冯二仰头喝了口酒,歪歪扭扭地拐进小巷。

突然,他被从天而降的麻袋兜头罩住,还没来得及用恶浊攻击,就被捆灵绳捆住打晕。

等他再睁眼,却发现自己与数千天师一同被捆住,扔在祭神台上,湿冷的祭神台似乎将寒气渡到四肢,冷得麻木。

一面若好女的男子身着玄衣,以金线在袍脚绣着雷纹,火光下,金线雷纹金光明灭,生生压住了艳色,反增一抹冷漠的严苛。

护卫铠甲倒映着火光,刀刃森然,冯二的酒被吓醒了。

冯二疯狂运起恶浊,却发现不听使唤,他惊慌地向身边的天师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那天师神色灰败,脸上身上都是伤口,血糊满下颚,颤声:“祭神。”

冯二难以置信,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祭神怎么会用天师堂的人?!”

他跟着刘皋跋扈惯了,冯二挣扎着站起来,对着那玄衣男子骂道:“你们敢对天师不敬?祭神又怎会选到天师身上?!”

玄衣男子面无表情:“凭什么不会选到天师身上?”

冯二正要反驳,却见玄衣男子身后缓缓走出一人,那女子身着月白长袍,袍底绣着双翼鸟暗纹,头发简单束起以彩绳绑住,垂在肩侧。

明明是出尘的装扮,配上她似嘲非嘲的表情,却如索命厉鬼般诡异起来。

“以恶浊修行者,皆为邪修,天师堂应尽除之。”

冯二面容扭曲,“早就没有邪修之分!你们是草菅人命!”

冯二这么闹腾,周围的天师们也抓住生机似的,纷纷吵嚷起来,都站起来要往外冲。

“滋养恶浊,必以血肉,恶鬼相成,百姓枉死者至少十万数,你们草菅人命的时候,为何不闹?”

季念念冷嘲一声,面对着这些虚伪的人,越发恶心。

“诸位以百姓血肉修行,如今便还了吧。”

萧怀昭抬起上臂,用力挥下,众护卫迅速抬起箭弩,万箭齐发——

冯二惊恐地睁大双眼,漫天箭簇裹挟着死亡的恐惧,朝他急速射来……

红日东出,祭神台边缘淅淅沥沥地滴下许多鲜血,染红碧水,人鬼鱼不一会儿便聚集在祭神台边缘,兴奋地尖啸,拼命向上直起上半身,舔舐石台边缘的血水。

法度不渡,便以血还血。

季念念扫过尸山血海,看着那些扭曲翻滚的人鬼鱼,神色有些沉重。

她转身站在萧怀昭面前。

背靠偿还血债的尸山,红日半浮在水线上,箭簇如荒冢上的野草,人鬼鱼时不时兴奋地跃起水面之上。

萧怀昭微微垂眸看向季念念,不知怎得,觉得这场景残酷中带着血腥的美艳。

“……檀渊城里的邪修清理干净了,这些人鬼鱼如何处置?”

萧怀昭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点动,“只能抓捕再火葬。”

季念念点头,“这般下来,便算暂时处理干净了。”

萧怀昭摇摇头:“还差得远……水神祭祀的事情,刘皋以及这些邪修,是最好的选择,可——百姓若知自己被蒙蔽,这事便还没结束。”

季念念拧眉:“你的意思是,不能归为天师堂的罪责,也不能归为朝廷的罪责,让邪修担?”

“正是。”

“可这天师堂不是不分正邪了?你怎么处理?”

“草菅人命是实,按律当斩也无误,无非是等着国师出招。”

二人正讨论着后续的处理,宋枕书打马而来,飞快下马朝二人奔来,看到满地的血腥,恶心得后退两步。

“萧大人,许多百姓跪在官府门前喊冤呢!说要天师堂偿命!”宋枕书赶紧禀报。

季念念跟萧怀昭对视一眼,来了。

等他们回去官府,地上乌压压地跪着一片人,不少人身批缟素,怀抱灵牌,恸哭声一片。

季念念粗粗一扫,就看见了不少在飞梦楼救出来的百姓。

“诸位有何冤屈,便与这些状师说,一并处理。”萧怀昭还不等人哭诉,便挥手让人摆上桌椅,让百姓排队告冤。

甚至贴心地又搬来太师椅与遮阳青棚,邀请季念念一同坐下,在这里靠近守着。

众百姓面面相觑一会儿,状师吆喝着让他们速速来告冤,便一个接一个地排队诉说。

“你这是早有准备?”季念念喝了口茶,对着萧怀昭嘀嘀咕咕。

萧怀昭老神在在地靠在太师椅背后,神色淡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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