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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门祭剑(2 / 2)

傅府,真有你的。

檀渊城水神祭那种愤怒的火焰好似又裹挟上来,季念念捏得指节咔咔作响。

季念念骑马回萧府前,在酒家买了壶桂花酒,她一手拎着酒水,一手牵着马,在萧府门前徘徊。

偌大的萧府,朱门沉沉,到底多少藏了多少不可与人说的磋磨?

“念念?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怀昭远远瞧见季念念牵马站在萧府门前,也不进去,一席青衣下,目光就聚到栓酒瓮的红绳与白腕上了。

季念念神色郁郁地看了萧怀昭一眼,“没什么意思,就回来了。”

萧怀昭走上前:“我听说傅府邀请了不少高门贵户,还请了戏班子,宴席也是请的大厨,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季念念一听“戏班子”三个字就拧起眉头:“无趣地很,不如在府里喝酒。”

萧怀昭心思瞬转,猜测傅府应是做了些什么惹她不快,主动过去拎起酒瓮:“无趣就走也没什么,走,回府去说说失踪的事情。”

二人坐在院子里,一边温着酒,一边摆着下酒小食。

萧怀昭将京城周围的地形图放在桌上,“我派人沿着河道搜寻,没有什么踪迹,但周边山里多猴,梅嫂子也见那妖物有尾,可能是猴妖;梅嫂子我也换了个地方保护起来。”

“嗯,我将帕子给了傅姑娘,诈她是不是给了芙蓉蕈,她果然给了。”

萧怀昭端起酒杯,微微抿了口酒:“所以,这芙蓉蕈的问题很大,黑猫以其为食,却又无法消解,这东西也能引诱它们捕食。”

季念念沉吟:“你的意思是,这些妖物往皇宫聚集,是因为被芙蓉蕈吸引了?”

“正是,这些小妖因为常见,所以不引人注意,但如今已经发展出猴妖,这就十分危险了,京中能食用芙蓉蕈的,都是高门贵户、富商巨贾,这些人……呵。”

萧怀昭冷冷嘲讽。

“若又闹出妖物的事情,是不是又得祭剑了。”季念念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握起。

萧怀昭一愣,突然想到傅府今天请了戏班子,他恍然季念念为何神色郁郁地站在萧府门口。

“傅府给你演了金门祭剑的折子戏?”

季念念沉默点头。

“这傅府,真是……无聊。”萧怀昭语气淡淡。

这无聊二字,等到淡淡,花了萧怀昭多年难平,现在只是化成了荒草堆里暗藏的火星,只等一阵秋风起,恨意便焚尽一切。

但此时,他竟有些紧张,若是季念念因此畏惧傅府,他又将独自走在这条路上,实在过于寂寥了。

“萧大哥,傅之远问我是不是要跟傅府作对,我季念念,绝不会跟傅府这种人站在一处,他们才适合祭剑。”

萧怀昭举起酒杯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向季念念——

还不等他的不安攥取神思,季念念就抚平了他的慌乱。

季念念一脸认真,白山黑水似的眼澄净如初,说要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傅府祭剑,好似也轻飘飘地没什么重量。

“我信。”

萧怀昭缓缓扬起唇角,原本有些锋利的冷艳,竟也不那么刺人。

微风渐起,吹皱亭边湖面,扫起萧怀昭披在身后的发尾,残荷摇曳,酒香缱绻,季念念突然觉得酒气氤氲在了脸上。

她眼神下意识移开,转移话题:“白掌柜跟傅府关系匪浅,又掌握着大量的芙蓉蕈,我怀疑傅府有意在皇帝追求长生术时,利用芙蓉蕈激发妖祸搅乱京城……”

萧怀昭点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而且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地方,我让人收集了关于李思仁的信息,这人对修仙一事十分着迷,虽然老家在南边,但常住京城,娶了许多小妾,就为生一个可以修灵的孩子。”

萧怀昭修长的手指在杯缘边摩挲,“他四处搜集芙蓉蕈,但这些日子却没见动静了,而且,我问过宫里的公公,从夷阳州送来的芙蓉蕈每年并不多,为了皇帝炼丹,这些蕈基本都是送到宫里。”

“所以这些鲜货到底是哪儿来的?芙蓉蕈到底能不能激化野兽成妖?”季念念沉思。

“这事儿我已经派李御去安排了,鲜货的追查肯定要从千金方入手;我找陛下要干货的时候,他真是肉眼可见的心疼。”萧怀昭半是嘲讽。

季念念将酒一口喝下,散了散周身寒气:“灵气聚集之地,多出宝材,也适合妖物藏匿,我打算去一趟卧龙山。”

“明日再去?卧龙山人烟稀少,万事小心为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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