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宁看着司烬爵，心底涌出密密麻麻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旋即，又抬手擦去他额头的汗，“他们都滚了，除了你允许，没人能靠近你。”
“司烬爵，睡吧。睡醒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这一次，她的话明显起到作用。
司烬爵的呼吸逐渐均匀，脸色也稍稍好了些。
林晚宁确定他恢复了，转身就要走，准备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公寓。
将那几道饭菜送过去。
手腕赫然被抓住，林晚宁惊愕回头，就见男人依旧双眸紧闭，只是手上的力道却在一直加大。
她拧眉，感觉手腕要被抓断了。
林晚宁挣了挣，男人的手像是生铁，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
又试了两次后，林晚宁只能放弃。
她伸长腿，用脚尖将旁边的椅子勾过来，坐下来。
“司先生。”
她试图讲道理，“你把你的手松开，好么？”
司烬爵默。
林晚宁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有点智障。
竟然想和一个做噩梦的男人交流。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窗外，月亮高挂。
房间内没有开灯，却不昏暗，相反清亮的能让她看清司烬爵的每一根睫毛。
林晚宁盯着看了又看，眸光在他脸上缓缓游走。
这男人睡觉时，是真的帅。
这张脸，仿佛是女娃毕设作品，没有一丝瑕疵。
林晚宁无声咂舌，脸上却不自觉的露出花痴般的欣赏。
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一双深邃晦暗的眼，抓个清清楚楚。
两人视线。
空气里涌出一抹炙热的氛围。
林晚宁扯了扯嘴角，“司先生，嗨，你醒了。”
司烬爵的眸光锁住她，嗓音低沉暗哑，还带着刚醒来的倦，“你一直在？”
“从你抓着我不放时，我就一直在了。”
林晚宁抬起手，手腕上，还攥着他的……
司烬爵的视线终于移动，落在握着她的手上，忽而笑了。
寂静的房间内，他笑的低醇，如大提琴般悦耳。
这个瞬间，仿佛什么东西砸进林晚宁的心尖，让心脏愉悦的跳了下。
林晚宁意识到这点，下意识捏紧手，表情露出一丝疑惑，“司先生，你没事吧？”
“小东西，你跑不掉了。永远。”
“你不用强调。”
林晚宁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脸，无语道，“从我来到天堂宫，你都说过多少遍了。”
“哦，是么？”
“记忆不好？”
“先前都是逗你玩。”
司烬爵晃了晃攥着她的手，连带着林晚宁也跟着晃了晃。
他直视着她的眸子，一字一顿，“这次很认真，所以你最好把你的身心都给我。”
“要快，因为我等不及了。”
林晚宁：“……”
她刚才就不该多管闲事。
让这狗男人梦魇死掉算了！
林晚宁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所以，司先生。”
“你为什么等不急了？因为这个？”
她学着司烬爵的样子，晃晃手，力道之大，是想直接将他的手甩掉。
男人确实松开了她。
只是……
下一秒，林晚宁就被他拉进怀中。
他低沉的声音自头顶砸下来，“因为，你倒霉。”
“我……”
林晚宁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倒霉。”
“那就乖。”
司烬爵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嗅着她发间的味道，心头那股黑漆漆的东西，散去大半。
睡着时，他掉进年少时。
热闹，鲜花，幸福，阳光都和他无关。
他拥有的只有黑暗，鲜血，寒冷，疼痛，以及和他一体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