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 (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寧夜(1 / 2)

他总算看清她,她大概是真认为自己不认得她。整整一个月,像变态跟踪狂似的。

倘若是混在浩荡人群之中,她似尘屑渺渺;偏偏选择立于房顶,在漆黑夜下,一片朱红簷顶,高低绵延的房楼,偶然晃过几朵烟花,昙花一瞬里,惊然瞥见远处娇小的人影,捧着酒壶,神识迷离朝自己呆望……不知为何,就这样记上了。

眼前的少女粉凋玉琢,灵秀的眉眼若一汪清潭,无法掩去鬼灵精怪的俏丽,乌发挽成细辫,一频一笑尽显天真烂漫;她那身敏捷的身手,显然是经年累月的习武之人,内息气流顺畅,不易受岔,才有办法几招烙倒壮汉。

只是在旁人皆围观时,几无一人挺身而出,她又为何要替自己解围呢?在风月楼颇受世态炎凉,即使被人帮助,小琳儿也不禁深究缘由。

他拭去嘴角血迹,捡起破碎的茶杯举步凑近,打算试探她:「赔钱,还是……想用身体来抵?」

她几乎愣了片刻:「我、我、我为什麽要赔钱?!」

又不是她给弄的!

阿浪指着自己剁了跺脚,又是无辜又是生气,小琳儿沉吟一会,道:「是陈大爷砸的,他人跑了,你不是他的人嘛?主子犯错,你应当代为善后才是护卫的责任,你们老爷没教你吗?」

哇靠……这叫做现世报吧!

阿浪想回驳又挑不出错,心里一堆粗话,眼神飘移,暗暗朝胡媚子递过求救的眼神,后者本来远远在看戏,一瞅见阿浪,立刻又退得远远的。

此时,花无双闻讯迟来,见到花厅一片杯盘狼藉,破碎的茶具无声躺在人潮中,桌椅歪斜的塌在屋隅,她手重重拍上阶梯的扶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方才对战后已是气闷,又加之更暴躁。

她怒气冲冲,心里疼痛惋惜,那些可是很贵的名品茶具,欲想追寻罪魁祸首,便见到小琳儿与阿浪站在杂乱的场面中。

「小琳儿,這是什麼回事!」她横眉直竖的喝斥。

「禀告花大人,因为陈大爷在风月楼大闹特闹,现在人跑了,妾身留下这位姑娘,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陈大爷的侍卫,于是留她下来善后。」

花无双气坏了:「好啊,主子的罪由僕人来担,妳缴不出钱,看要做奴还是为妓,都要把钱给我吐出来!」

「蛤!!!」阿浪哀哀叫,斜眼就瞥见偷偷坏笑的小琳儿。

咳咳,他稍稍敛容,依然维持自己原先严肃的脸孔。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娘救了他一回,竟然暗算我!

最后阿浪心不甘情不愿的选择作奴,在花无双的威逼下,此事交由掌柜计算薪资,并胁迫其签契,全数偿还后才可以放人,看着契约上的天文数字,阿浪已欲哭无泪。

乐极生悲的阿浪,端着盛满清水的大木桶准备涤衣,看着堆成山丘的霓裳,臭气冲天,她捏鼻拾起一幅性感绮丽的肚兜。

嘿嘿,不如偷个几件也不亏。

这肚兜是透明纱面,倒映月光星辉,苏绣朵朵杜鹃,巧妙遮掩密处,阿浪歪头检视,想像着自己穿的样子。

她打了一囉嗦,丢开。

復又拿起另件俏丽的粉裳,这锻面和绣饰颇得她喜爱,动之以情的盖在身前比划,假装自己正穿着,不禁学起胡媚子旖旎的身姿,四处摇曳摆动,发觉自己跳得跟鬼一样怪异,她气馁的甩开。

自己从小混在一群男人堆里,要模彷那些莹莹燕燕,着实东施效颦,而且也没什麽机会穿上锦衣绸锻,毕竟打架、偷东西都不能穿,自己这般粗俗,没有女人味,倒也没有男人愿意相约幽会。

阿浪无奈的叹口气,安份的洗完臭衣服,拍了拍自己痠疼的腰背,正想走去厨房清理厨馀,却听见裏头传来骚动,她连忙竖耳细听。

该不是有耗子吧?

阿浪推开门,惊见人影颤动,吓到抖了一下身子,颤声道:「……是谁?」

幽深阴暗的厨房内,没有半点灯火,隐隐透着一道视线凝聚在自己身上,令人如坐针毡,阿浪站在亮处自然瞧不清前方何物,恐惧直奔临界点,大叫壮胆:「是谁啦!你别乱来喔,我会一些功夫,能把你打死……!」

「别进来。」小琳儿道。

一听是他的声音,阿浪微滞,看了看天色,已是三更,常人早梦游周公,他竟然跑来厨房?

不顾阻饶,阿浪鬼迷心窍的往前踏了进去,我想看看你搞什麽鬼………。

凑近月光,阿浪愣在原地,脸是小琳儿的脸没错,但看着四肢瘫软内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美男,阿浪从没见过这副模样的人,她倒抽一口凉气,张开嘴正想…………

「妳先别叫,呐,这个给你吃。」小琳儿丢了一个肉馅饼到她手里。

「你怎麽变这个样子?」阿浪还是惊魂未定。

回望她双眸,他张开乾涸的唇,缓道:「我刚打完一剂药……有些饿了才顺道过来,这是我本来的样子,你们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