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前都无法遁形。
明予想收回手，顾京檀却不肯松手了，指腹暗示性地抚摸着她虎口的位置，第一次见面就如此无礼，她有些不满地看向他时，他依旧笑意深浓。
明予一个暗自用力，顾京檀面色不改，两人都在暗自较量，顾京檀眸露欣赏，随后松手。
顾京檀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
这是平镜，落在很多人眼里，都会理解为装饰。在明予看来，这是一种压制，并非是对他人的压制，而是对自己的压制，用眼镜刻意营造出一种斯文儒雅的意境，实则是浸泡在骨血中的利刃太过锋芒毕露。
顾京檀作出一个“请”的手势：“明小姐请。”
顾京檀很绅士地拉开椅子。
“谢谢顾少爷。”
顾京檀坐在对面，旁边炉上的水烧得咕噜咕噜作响：“明小姐喝茶吗？”
“一点点。”明予没敢放松防备，她觉得顾京檀是因为顾冰清冲她来的，不是都说顾京檀是个宠妹狂魔吗？
一侧站着身穿青花旗袍的茶艺师，挂着标准式的笑容，“先生夫人好，请问两位今日需要什么，老舍茶馆今日主打碧螺春配桂花糕，口味清香细腻，您二位可以试一试。”
“白牡丹配奶月饼。”
“要白牡丹配奶月……”
明予和顾京檀几乎是异口同声，不只两人愣了一下，连茶艺师也是顿住，而后连忙笑着，“先生和小姐的默契真好！我这就去为两位尊敬的客人准备。”
“等一下。”
明予和顾京檀又是异口同声，两人看着彼此的眼。
顾京檀试探性的开口，似乎想看看两人想的是不是一样，“把茶室的熏香换成——”
“雪中春信。”
“雪中春信。”
两人缓慢开口，说出的都是同样的答案。
明予和顾京檀彼此的眼中闪烁着几分不同往常的亮光，能在少见的独特领域遇到志同道合的人实属不易，像是是上天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