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姜氏就要出门，才想起柳氏还在屋内，“明夫人，我还有些事要去做，你所说之事我会叫人留意的，你先放宽心。”
说完就要走，柳氏哪里就肯，她虽未听见小丫鬟说的话，但八成是雅儿真是被王元皓掳来了，明青筠没必要骗她。
姜氏刚刚听了那小丫鬟的话后神色怪异，难道是雅儿出了什么事。
“姐姐，是不是雅儿出事了，你带我一起去吧，今日见不到雅儿我是不会回去的。”
姜氏看了她一眼，心知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若是她纠缠起来，传出去坏的也是王府的名声，便由着她跟了自己出去。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转过亭廊水榭，就来到了王元皓的住处，院中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小厮守在正屋门外，见姜氏来了，忙上前见礼。
“少爷呢？”
“回夫人的话，少爷一直在房中养伤。”
“我进去看看他。”
那小厮听说姜氏要进来，忙的挡在屋门前，“夫人，少爷最近心情不好，您还是别进去了，怕是冲撞了您。”
“既然是心情不好，那我就更应该进去关心一下，闪开。”
姜氏身边的小丫鬟虽然身量轻薄，倒是个会身手的，快步上前把那挡门的小厮一把推开，紧接着大门也被打开了，屋内空无一人。
刚刚挡门的小厮被推倒在地尚未起身，姜氏一脚踢了上去，“说，王元皓去哪了？”
“小人，小人不知。”
姜氏铁青着脸向一旁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那小丫鬟上前一脚踩住小厮的胸口。
“我问你最后一遍，王元皓去哪了？”
那小厮被踩到大口吐着鲜血，就差背过气去，“小人…少爷让小人看着院子…小人看见少爷和王贺往戏园那边去了…”
那小厮说完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姜氏看都没看那小厮一眼，转身朝着戏园去了。
那戏园原是王福多年前命人打造的，当时皇上还未登基，他时常请戏班子来府上表演，对外只说是爱戏，实则是为皇上拉拢权臣做幌子，自从皇上登基后，就再也没请过戏班子，戏园也渐渐荒废了。
王元皓的院子离戏园有些距离，她们走了一刻钟才隐约看到戏台的影子。
冬日的戏园格外萧瑟，原先种的花木因常年无人打理早已衰败，但此时无人关心这些，只因远远看着那戏台上的一抹嫣红色的影子，让柳氏的整个心都揪了起来，那上面立着的正是她的女儿明馨雅。
她快步走着，只恨不得能插翅飞过去，还没等她们赶到，就听见一阵弦乐响起，姜氏等人寻着声音，见是有几人在戏台旁演奏，而那台上之人随着乐声翩翩舞了起来，二人脚步一顿，那舞正是昨日赏菊宴上的那支杨柳枝。
只是，随着几人走得离戏台越来越近，台上台下的一切也渐渐清晰的映入眼帘。
台上之人确是明馨雅没错，但刚刚她们看到的那抹嫣红却不是衣物，而是油彩。
明馨雅竟是未着寸缕，身上的图案竟都是油彩绘制而成，只在臂弯间缠了一条帔帛，她似是并未看到来人，也未看任何人，双眼无神的直视前方，机械的舞着。
“雅儿……”
这一幕让柳氏崩溃不已，她的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王元皓这个畜生，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戏台之下只王元皓一位观众坐着，他身旁站着王贺，见到姜氏等人来到，他并未起身，仿若无视，继续欣赏着戏台上的舞蹈。
姜氏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她虽然有心想要磨一下明馨雅的脾气，但并不是要如此折辱她，“皓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王元皓并未接着回答，只看着戏台上明馨雅跟姜氏身边的小丫鬟撕扯，原本没什么气力的女子竟是与身手不凡的丫鬟撕扯着并不落下风。
“哦，是母亲来了。”
“我问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看舞啊，听说昨日赏菊宴上明二小姐一舞杨柳枝，惊艳了众人，儿子还在遗憾看不到，没成想明二小姐竟主动来看我，说要舞给我看，我哪有不欢喜的。
母亲和明夫人也别站着了，一起坐下看舞吧。我身子尚未痊愈，就不跟明夫人行礼了，不过还是要说一句，您女儿不光舞好看，其他地方也好看。”
柳氏听了王元皓的话，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她强力定了定神，她不能倒下，她还要救雅儿。
就在说话间，听得戏台那面一阵闷哼，竟是姜氏身边那个会武的婢女，被明馨雅一把推到了戏台下面，晕了过去。
没了外人干预，明馨雅再次旁若无人的舞了起来。
明馨雅这一舞竟是比昨日更加勾魂摄魄，王元皓身边的王贺早已看痴了，刚刚他们说话那么久都不曾察觉。
姜氏眼睛眯了眯，从腰间取出一粒弹丸，朝着天空扔了出去，霎时间，升起一缕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