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将军一听这话，嬉笑的脸色严肃起来。
“事到如今，你想知道的，父亲都会告诉你。”
半晌，明青筠低头不语，手中的帕子绞了又绞。
“有话就说，我女儿可从来不是个畏手畏脚的人。”
明青筠稳了稳情绪，缓缓开口。
“父亲，她昏迷的这几日，外面关于咱们府上的传言，父亲可曾听到过？”
“谣言而已，何必当真。”
“那父亲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些谣言是因何而起。”
她不是不相信明将军，但凡事都会有起因，这几日她听到坊间的那些传言，除了苏音消失，就是围绕着她的身世，这二者间必定有所牵连。
明将军没有接着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转头看向墙上女子的画像，神情温柔缱绻，缓声开口，不像是对着明青筠说的，倒像是陷入了回忆。
“那时候皇上刚登基，边境战事不断，我与是你娘亲就是在那时相识，她从未说过她身世来历，我只知道她既不是南荣人也不是北元人，只当她家是谋个边陲小国不愿提起。
后来，战事缓和我回京述职，便邀请她来京城游玩，其实那时我是有私心的，因为从见你娘的第一面，就知道心里不会再容下其他女人，没想到，她欣然同意。”
“娘亲一定早就喜欢父亲了。”
“呵呵，你这丫头就会哄我开心。”明将军缓了缓，继续说道。
“你娘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她幼时家中管教似是极为严苛，所以初来京城，便参加了不少活动。她很有才华，很快便名动京城，甚至引起了皇室的注意，尤其是太后，很喜欢她，常邀她到宫中小住。”
说到这里，明将军颇有些患得患失之感。
“父亲是不是觉得娘亲太耀眼，自己配不上了？”
“你这回说倒是的没错。那时皇上登基不久，尚未立后，所有人都觉得，她能得太后如此看重，又才华出众，必是皇后的不二人选。那些日子我极为消沉，白日在军营操练，晚上就去酒馆喝到酩酊大醉，想着自己忙起来不再清醒，会好过一些。”
“然而，立她为后的圣旨迟迟没有，我却再度见到了她。”
明将军说到这时，嘴角的弧度再也忍不住，弯的大大的，似乎那日的情形就在眼前，也或许是这辈子都不会忘。
“我从军营出来，她就站在门口，夕阳的余晖撒在她身上，周身的光泛着金黄色，其中还隐隐透着淡蓝色的光晕，我一时呆了。”
明青筠边听着，也看向画像，喃喃道，“娘一定很美。”
“是啊，你娘一直都是最美的。后来，她同我说，好不容易说服太后得以出宫，便接着来寻我。”
明将军讲到此，顿了顿，笑着摇了摇头，明青筠催促道，“父亲别停啊，快继续讲，娘亲说什么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情竟让你娘亲一个姑娘家先口，她红着脸问我，当初邀她来京城时，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后来，我们就成亲了，你祖母因你娘亲身世来历不明，又曾跟皇室的传言牵扯，非常不喜你娘亲，闹僵几次见我不为所动，她也渐渐不管这些了。
直到我们成亲半年后，外邦小国来犯，皇上派我出兵，那时你娘亲刚刚查出有孕。没有办法，我不得不去，只得嘱咐她没事就在院子里修养，不必理会旁人，跟你祖母我也说了，这辈子我只会有你娘亲一个女人。”
“您不在的那段时间，祖母为难娘亲了吧。”明青筠晓得老夫人的为人，她不喜的人做得再好也没用。
“哎。”明将军叹了口气，“都怪我，是我没有护好你娘。这次征战，一去就是一年，从你娘给我传来的书信中得知，她已平安生产，就是你大哥，说诸事顺遂，让我不要挂念。
然而，等我回京后才知道，你娘亲早已不在府中居住多时，太后在她生产后便让人接到了宫中，外界更是在传言，皇上早先已经看上你娘，是你娘执意要皇后之位才无疾而终，现在后悔了又要回头。”
“父亲可有怀疑过？”
“没有，自始至终我都不曾怀疑过她。你娘那么温柔和煦，不是贪慕权势地位之人。我去宫中接她，她似是也盼了许久，当即随我回府，传言不攻自破，但你祖母却对她越来越不满。
但我不管怎么问，你娘都不曾把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包括你祖母对她的刁难，也包括皇室的阴谋。”
“你娘从宫中回府过了月余，便又查出有孕，你大哥不满周岁，她身子尚未恢复，我本来想让她放弃这个孩子，但她执意留下，她说她感觉得到，这是个女孩。也多亏了你娘，才让我有了你。”明将军看了一眼明青筠，眼神慈爱。
明将军没有再继续往下讲，但后来的故事明青筠大概也能猜到，娘亲因着在宫中数月，回府后不久就被查出有孕，生她时又是早产，难免被人说她来历不明，不是明府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