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犯去死。老范天天和我掐。”
田天欣无奈说：“你五十三岁了没有一点城府。”
刘俊生对儿子说：“我原来是个警察，破的了大案，抓的住重犯，偏偏管不住你。”
刘春华低下头吃饭装没听见。爸爸找他要孙子。他点点头敷衍。爸爸笑道：“老付的儿子去了政府工作。我不明白我差他什么。”
妈妈对他笑道：“你爸吃饱了没事干你不和他一般见识。”
“凭什么老子受委屈。”爸爸越想越气一掌拍响饭桌。三个碗里的白粥荡出一些。妈妈骂声开始。爸爸从不和妈妈吵架。
刘春华故意看了一眼手表。妈妈怕耽误他上班憋住了火气。
爸爸把剥好皮的鸡蛋滚到他面前。妈妈拿起鸡蛋塞进他嘴里。他若不吃爸爸能掀翻桌子。
爸爸说：“今天立春是你的生日。爸送你三句话。第一句是男人追求女人死皮赖脸效果大。第二句是年画不是你的菜你吃不到嘴里。第三句你是好人做好事。比如给爸买手机。”
刘春华抬起头说：“最便宜手机五千多块。话费贵死人。”
刘俊生叫道：“我是你爸。别人有的我也要有。老付就有了。”
田天欣对儿子说：“你别听你爸忽悠你。老付买了个二手BB机。”
刘俊生叫道：“BB机挂腰带上天下无敌。”
“我给你整个新的BB机。”
刘俊生乐了：“爸有面儿你有光。你下班给爸带回来。爸叫所有人看看我儿子实力。”
刘春华点了头。
妈妈接道：“你去婚介所发个征婚广告。”
“我丢不起人。”刘春华起身走了。
“你都丢死人了。是贾兵护着你。不是年画。”爸爸幸灾乐祸地声音不大不小总之能气死他。
田天欣看见房门关了。她对老公叫道：“你天天针对儿子有瘾啊。”
“你有心脏病我不惹你。我们供养女儿读书花光了积蓄。我没有钱给他娶媳妇。他小白脸名声我早忍够了。”
“他有自尊心。”
“你毁了我们夫妻大好前程，我能容忍他到现在给足了你面子。如果没有他我现在最低是正处级退休。如果没有他你出国深造的机会握住了。”
田天欣看见老公掉泪了。她苦笑说：“你想干什么我成全你。”
“他离开家我不用他养老送终。”
“你们是亲生父子！”
“我有他不如没有。我被他搞得一败涂地，我住了一辈子宿舍楼。”
“他那时候是个孩子。”
“咱们离婚你跟儿子过。”
田天欣看着老公较真的眼睛。忍不住问老公为什么啊？
“他惦记年画还会出事。他是个死心眼不懂变通。我能活生生被他吓死。”
田天欣听后无奈叹气：“你说怎么办合适。”
“我帮他租了个小公寓。逢年过节他回家看看你我欢迎。我话说到这份上了请你成全。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田天欣了解丈夫性格说一不二。田天欣接过丈夫递来一把房门钥匙和租房合同那刻气哭了。
刘俊生说：“他稍微有点头脑我早原谅他了。他待在商场天天被人骂不如吹唢呐被人夸。”
田天欣叫道：“你说他死心眼我承认。你说他没脑子我不认。”
“他纠缠年画他不怕死我怕死。”
“他从没有纠缠年画你别自以为是。”
“年画从小到大妖里妖气是个害人精。”
“咱们是长辈就事论事。女儿国外买房是借年画的钱。年画逢年过节送来那么多好东西。你差不多得了。”
刘俊生点了头，笑道：“不是年画不好。是你儿子不行。”
田天欣叫道：“他有能力是你儿子。他没能力是我儿子。你和自己的孩子都过不去你活着毫无担当。”
“时代变了这是我想说的重点。”刘俊生脸色变严肃：“他凭什么娶金丹妮难道只因他小白脸啊。”
“我当初只因你漂亮嫁给你。你再说我儿子小白脸我跟你没完。”田天欣掀翻了饭桌，咬牙大叫：“刘俊生你不是个男人。”
刘俊生怕妻子气坏身体。忙说：“咱们去美国找女儿想办法安排儿子去合唱团做伴唱。最重要是离开北天市换个环境换个人生。”
田天欣认为换个环境换个人生有道理。她同意了。
刘家人是高个头在小区里很显眼。老人们喜欢躲在刘春华背后戳刘俊生脊梁骨。年轻人也不搭理刘春华。同学打个照面装没看见。只因刘春华是小白脸吃软饭。
刘春华骑轻骑摩托车来了小区门外老范包子铺。老范七十岁。大高个。快人快语，无畏无惧。老范递给他一个红包祝他生日快乐。他给老范两千块钱。他叮嘱老范买好药。